心上的樣子,好像真的只是自己不小心,才受了傷。她知道他是不願意再提,更是相信自己,本來堵在心裡的歉疚,慢慢融化開來。
“好多了。”他撐著扶手,半躺下來。“剛才那段,再念一遍。”說著,他便閉上了眼睛,等著聽的樣子。
未若有些好笑,這個人這兩天一直拿自己當消遣,總讓她給他讀書,只好又去把剛才那本《浮士德》拿過來,坐在他身邊。
“我的心兒……”
“我要聽德語版。”他搖搖頭打斷她。
“德語版?我沒有啊……”
“我要聽德語版的。”他又重複了一遍,口吻任性。
“那你等等。”她只好跑到電腦前面,上網找到這首詩的德語版,列印了出來,再回到沙發上。 “德語版的來了。”她清清喉嚨開始念:“Meine Ruh ist hin; Mein Herz ist schwer; Ich find sie nimmer,und nimmer mehr……”
他靜靜地聽著,等她唸完了,才伸手把她手上的書拿走,張開了雙臂說:“過來。”
她靠過去,躺在他的胸口。
“你說德語的時候,聲音很特別,你知不知道?”他低了頭,吻著她頭頂柔軟的髮絲。
“有什麼特別?”
“比平時……成熟。”
她笑起來。“我們上學的時候,連外教自己都說德語又硬又低沉,說這種語言,能不成熟嗎?”
“你說的時候,一點也不硬。”他揉揉她的頭髮說。“反而比平時更軟。”
“真的假的?”她扭頭看著他,驚訝地問。
“真的。以前在飛機上,聽見你和德國人說話,就發覺了。”他一邊說,一邊把她的頭轉回去,壓在自己的下巴底下。“你說中文的時候軟,說德語的時候,更軟。”
“有多軟?”
他想了片刻,低頭咬她的耳垂。“聽了就想做壞事那麼軟。”
她騰地彈起來,掐著他的胳膊說:“你這個傢伙,我說你怎麼好端端地誇我呢,原來是另有企圖。”
他立刻按住她的手,探身去吻她,顧不上扭曲的姿勢帶來背上一陣微微的刺痛。
她假裝掙扎了一下,便湊上前去,扶著他坐回舒服的位置,低頭捧著他的臉,細細地吻他。
猛然間,她的手機在書桌上震動起來,那首探戈曲子在房間裡飄蕩,久久不曾停歇。
她只好停了動作,悻悻地去接電話。
是家裡的號碼。
她還沒來得及把那天夜裡接到德國來的電話,說林霽遠身體不會有問題的事情告訴媽媽,這幾天兩個人二十四小時粘在一起,當著他的面,更不方便說,只好按了結束通話鍵,又偷偷關掉手機,再走回去,故作輕鬆地往沙發上爬,一邊爬一邊說:“走過去就不響了,號碼也不認識,不管它。”
他的雙眸一沉,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剛想問什麼,她卻已經跪在他的兩腿中間,找到了他的唇,埋頭就吻。
普洱茶的清香還在她的齒間流連不散,溫暖如春的室內,她的手心微微出汗,撫在他的臉頰上,說不出的妥帖舒適。
他調整了一下姿勢,把她摟在了懷裡,舌尖微探,去尋找她小巧微甜的舌,她的舌卻一路退讓,縮到了他夠不到的深處,只是偶爾蜻蜓點水一般地露出一點,輕輕地碰他一下,等他想糾纏上去,卻又再度退縮。
他幾次三番的渴求都被她躲了過去,身體裡的燥熱隨著焦急慢慢抬頭,頃刻,便盈滿了全副身心。他一個翻身,把她按倒在沙發上,一隻炙熱的手,不安分地探進她的衣襬,直滑到她的胸前。
“你幹嘛啊?”她笑著拉住他的手,側了頭問。
“你說幹嘛?”他含含糊糊地反問,手又換了個方向,開始往她的腰下游走。
“天,我們不是早上剛……”
“現在已經是下午。”他不管不顧地用身體壓緊她,她不敢掙扎,怕弄疼了他的傷處,更加不想掙扎,只是探手扶著他的腰。
他得到她的順從,動作便溫柔很多,慢慢地在她的身體裡輾轉,雙唇不停地,吻遍了所有能吻到的地方,接著像是捨不得結束這美好的廝纏一般,閉了眼睛,不斷地深呼吸。
“若若……我們……一直不要停,好不好?”他一邊緩慢地抽動身體,一邊湊在她的耳邊輕聲地問,那聲音,像是已經神志不清,更像是在夢囈般低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