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騙你。”
明知道他說的是事實,未若還是心有不滿,也不說話,只是低頭玩他的手指,玩著玩著,便忍不住舉起他的胳膊,讓那修長勻稱的手擋在自己的眼前,正迎著絢爛的陽光,遮住了有些刺眼的光芒,只看得見白皙的面板,線條分明的手指。
“林霽遠,有沒有人說過,你理智得讓人討厭?”她看著他的掌紋,嘆了口氣說。
“。。。。。。沒有。”
“你看你的生命線,好像很長很長啊,你怎麼知道你活不到一百歲?”她放下他的手,一本正經地說。
“你連看手相也會?”他懷疑地問。
“嗯,一點點。上大學的時候無聊,跟寢室的一個同學學過。她爸爸是專業風水先生,很厲害的,你看,這條生命線。”她低著頭,在他的手上寫寫畫畫。“你的生命線那麼長,看來我肯定要比你早死。”
林霽遠笑了笑。“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很好。”
“你希望我早死?”她假裝憤憤地看著他。
他看了看她的眼睛,無比認真地說:“當然不是。我只是希望能一直陪著你,直到你離開我那天為止。”
她從來沒聽過他如此直接的表白,一瞬間,便覺得心底裡燃起了一團火焰,把整個人,整個世界,都溶化在了裡面,
陽光下,她的眼眸終於有了暖暖的笑意,一掃原先的陰霾,波光流轉間,好像兩顆最美的星辰,光華璀璨,明亮溫暖。他像是下意識地,就探身吻了吻她的唇,像個年輕生澀的小男孩,在這樣人頭洶湧的大庭廣眾之下,也無法剋制自己的感情,無法保持一貫的鎮定理智。
30
他們在這灑滿陽光的草坪上,一直坐到太陽下山的時候。周圍的人流開始慢慢散去,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白天的喧囂溫暖如流水傾瀉一般消散,很快就被晚上的寒意所代替。
未若站起身來,伸了一隻手到他面前:“我們走吧。天都黑了。”
林霽遠拉住她的手,仍舊是坐著,抬頭問:“去哪裡?”
“請你去大吃一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嘛。”她一邊說,一邊自己也忍不住地笑起來。
“原來你是學中文的?我一直以為你是學德語的呢。”他沒有笑,只是抬了抬眉毛看著她,像是並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怎麼?學外語的,就不能會背兩句古詩啦?”她說完,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學他原先經常用的,冷嘲熱諷的腔調。
他也怔了一下,接著便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卻露出一絲微笑。
“冷不冷?”他一邊站起身,一邊低頭問她。
“有一點點。”她貼近他,並肩走著,像是要分享一些溫暖。“所以帶你去個好地方,去了就不冷了。
那是個德國風格的小酒吧,有各式各樣大杯大杯的德國啤酒,吃的東西倒並不多,味道也只能算是一般,卻有頗具德國特色的歌舞不斷上演著,氣氛熱鬧而溫馨,周圍很多外國人和學生模樣的情侶,每個人臉上都是熱情洋溢的微笑。她特地帶他來這裡,就是為了這歡快的氛圍。
未若坐在吧檯邊的高腳椅上,拍了拍林霽遠的肩膀,笑著說:“這裡的老闆是們學校的老師,這裡是他的副業,他認識我,可以打八折哦。你想吃什麼,隨便點,我請客。”
“嗯。”他一邊低頭看選單,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還不是用我發給你的工資。”
“哼。”她不滿地白他一眼,隨即點了兩紮啤酒。
“你能喝掉這麼多嗎?”林霽遠看著碩大的啤酒杯,質疑地問她。
“喝不掉就倒掉,反正我老闆對我好,發的工資夠多,我願意隨便揮霍。”她十分豪爽地回答。
她只喝小半杯,臉便紅的像番茄一樣,林霽遠說什麼也不肯讓她再喝了。她本來就已經有點頭暈,看著他開始漸漸轉陰的臉色,慌忙乖乖地聽話,自覺自願地要回家了。坐在車裡的時候,她耍賴般地靠在他的身上,不肯坐直,他只好用兩隻胳膊緊緊地抱住她,看著她紅撲撲的臉頰,竟然覺得有種特別的風韻。
?
她的頭髮就在他的脖頸邊蹭來蹭去,惹得他一陣陣地酥癢,想躲開,卻又捨不得她淡淡的溫暖,只好就這麼任她撒嬌,聽她說些有的沒的,零零碎碎的話題。
“今晚,你算是盡歡了嗎?”門廳的昏黃燈光下,他看著她的眼神有些迷離,聲音也是飽含磁性的陌生。
“嗯。”她靠在門邊的牆壁上,點點頭笑著看他。“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