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雲帝聽了這話,再想起北隅國皇室買了一萬匹戰馬的事情,再看看龍案上的那兩道密摺,看來裴家的這頓訛詐,他還真是不給都不行了。
東雲帝心中那叫一個暗恨啊!
什麼叫啞巴虧?眼前這就是再典型不過的典型了。
東玉帝硬生生的壓下了快要被氣爆了的肺,“裴羽欽他想要朝廷資助他裴家多少銀子供他東山再起?”
王御史見天子雖然被氣的不行了,卻還是妥協了,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
說真話,他還真怕這個萬歲爺,一腦門子一發倔,死活不肯把吞了裴家的銀子吐出來,如今見他鬆口,總算這事算是辦成了九成了。
便小心翼翼地看向皇上,“裴羽欽也知道朝廷為他裴家趕走賊人,勞師動眾,勞苦功高,所以自願把裴家在煙波江以北的那些貨物總價值的三成貢獻給皇上和國庫,以犒賞淮南將軍和他的將士們,所以裴家只想追回七成的貨款和銀子。”
東雲帝都氣的渾身發抖了,什麼叫做得寸進尺?
這就是例子啊!
這個裴家,這個裴羽欽真是個奸詐小人,不但明目張膽的敲詐朝廷的國庫,現在居然還敢黑著心,厚著臉皮用國庫裡的銀子,用他身為天子的財產做好人?
東雲帝現在恨不得出裴羽欽的肉,喝裴羽欽的血的心都有了。
他這個皇帝當真當得憋屈窩囊到了極點啊!
“說,他到底想要多少?”
東雲帝已經不想說什麼裴家的鋪子里根本什麼也沒有的話了,因為除了他自己,已經沒有人會相信了,三個被他革職查辦了的尚書倒是可以為他證明,可是若是抬出那三位尚書,就更撇不清他是這次裴家事件的幕後策劃人的名頭了。
所以,這個虧,他吃也得吃,不想吃,還是得吃,由不得他做主了。
只是——
東雲帝陰鷙著表情看了看地上跪著的王御史,這個該死的混蛋,居然幫著裴家來做說客,光明正大的坑他這個當天子的。
裴家和裴羽欽他現在動不得,要殺他一個王御史,他還辦不到嗎?
渾然不知已經完全觸怒了天子心中的殺意的王御史,心中還在為他立下了滔天功業而大是激動著呢。
所以激動中也完全不曾注意到東雲帝冷沉到了底的眼眸,只是還一副皇上不是早該知道的表情道,“裴家說那匹被賊人搶奪去的貨物和銀子總價約莫有三千萬兩,扣除自動願意上繳給國庫的三成,裴羽欽說,若是皇上能為其追回兩千萬兩,他就絕對有把握在一年內,使得裴家重新屹立起來,為皇上和國家盡忠!”
“兩千萬兩?”
這下不僅僅是東雲帝了,便是六部大臣也驚訝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然後就紛紛又是一臉的明白了,難怪皇上不肯吐出這筆銀子了,也難怪裴羽欽會因此病到吐血了,原來竟然有這麼多的銀子進了皇家的國庫。
而東雲帝倒吸一口氣的是,這筆銀子的數目正好不多不少,是如今整個國庫的三分之二。
也是幾年前,他賣給裴家大慧寺所在的整座山的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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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36】未來如畫
這個裴羽欽好是厲害,不愧是個商人,還是東雲國最大的商人!
敢情他早就在這裡等著他了。
如此一來,他若給了,他這個皇帝就吃了一個大虧,還白送了城外方圓百里的整座大山和土地。
可若不給,裴家雖是個商賈之家,可是生出來的亂子,卻能禍害到整個朝廷和國家。
無論如何,這已經不單單是他肯不肯給這筆銀子的問題了,而是東雲國在他的手裡絕對不能亂了,更不能把祖宗傳下來的基業敗給別的國家。
“好,好一個裴羽欽!好,好的很!給他!哼!”
東雲帝終於拂袖離去了。
只是剛走出御書房,胸口那一直不順暢的氣血終於逼的他張口就狂噴出了一口血。
把身後服侍的太監給嚇得立即就想大叫。
硬是被東雲帝阻止住了,“住口!這件事情誰也不許說,若是敢洩露一個字,朕摘了你的腦袋!”
“是,皇上!”
太監被嚇的腦門上汗都出來了,本來想要大叫的嘴巴,也快速地用手捂住了。
而還在御書房沒來得及跪安的六部大臣和王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