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眨眼的功夫,這屋子裡好像只有我一個人。
我在屋子裡繞了一圈,在草地上坐下來,這草毛茸茸的,比外面那些更柔軟,坐上去就像坐在一張高階的羊絨毯上,十分舒服。
坐在地上仰起頭,我才看到屋頂下直直的掛下一抹鮮豔的,如火般的紅色,在我眼前晃啊晃,猛地站起來,那抹紅色忽然輕悠悠的飄落下來。
彷彿一陣紅色的風,緩緩的落在地上。
張了張嘴,看著眼前這抹紅色,確切來說,這是一個穿著火紅色蠶絲袍子的男人。
一個很漂亮的男人。
琥珀色的瞳仁,淡的不著痕跡的唇色,唇邊有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這張臉,像極了一個人,像誰呢?我一時卻想不起來了。
我慌忙站起來,我不確定他是不是帶我來這裡的那東西,因為那東西好像是一根尾巴,而眼前的是個完整的男人。
但也不能否定,也許那條尾巴是這個男人的真身,所以我只是警惕的看著他,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也正看著我,琥珀色的瞳眸裡充滿有種各樣的表情,有驚訝,有迷惑,有欣喜,竟然還有慌亂。
然後,所有的表情都慢慢隱去,匯成一抹玩味的笑:“真的是你。”
是你。我一鄂,這句話好像通常是對一個認識的人來說的,他認識我嗎?
我儘量放鬆自己,朝他微微一笑:“你認得我?”
他看著我眯著眼睛笑,才輕笑的叫出一個名字:“樓小樓。”
樓小樓,這名字我知道,基仔也曾經這麼叫過我,不過他叫的是我的“暱稱”嘍嘍,他還告訴我,我在翡翠宮的時候曾叫樓小樓。
我眯了眯眼,這個動作好像做起來很習慣,不知是像誰學的。
“
道我的名字。”其實我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眼曾經跟我是敵是友還難辨,所以我只好去套套他的話。
他眸子裡閃過一絲疑惑,然後微微一笑:“看來不記得的是你。”
一瞬間,我在腦子裡想了千萬種理由,最後決定用最簡單的。
我輕輕一笑,告訴他:“幻化**後,很多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
他探究的眼神看住我:“原來,你是——”
“一隻豬。”我毫不猶豫的說。
既然他已認得我,想必我以前的事他是知道的,我的目的是要找到錦香靈佩,現在,我的臉是最好的標誌,曾經見過我的人都會認得,所以,我只能搏一搏,如果有人認出是以前的一水清悠回來了,我是不是馬上就能見到即墨瑾?
畢竟這樣的大事,又有關千年前的一次突變,他不可能不過問,但又也許,他根本就不在乎,直接叫手下把我斬草除根。
所以,我再做一次賭博,賭注,是我的命。
我知道這樣很危險,可我沒有別的辦法,從進翡翠宮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不能預料會生什麼事。
雖然曾經腦海裡的妖精們是可以變化多端的,可我不會易容,也不知怎麼改裝,甚至連怎麼變回原身都不知道,如果我來時楚顏還清醒,也許還有辦法讓我換個模樣,可是楚顏已經不是以前的楚顏,而如果不是因為那樣,我想我也許永遠也不會再踏入這裡。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環環相扣。
我就這樣莽莽撞撞的闖進來,似乎沒有做好任何準備,也不知道等待我的將是什麼。
基仔是唯一能代替我來的人,他對翡翠宮應該也極為熟悉,可他消失過一段時間又再回來,也難免會引起懷疑。
何況這是我的事,不該再連累別人,所以,我只能賭一把。
那人看著我,目光變幻不定,卻似乎沒有惡意,只是有些別樣的情緒,讓我有些恍惚。
“這百年來,你去了哪?”他低頭,幾乎貼上我的面頰,微熱的氣息繞在耳邊。
我只是在看他琥珀色的眼睛,好漂亮的眼睛,我是在哪裡見過呢?包括這張臉,竟也那麼熟悉,忘了回答,只是怔怔的看著他。
他忽然輕不可聞的一嘆:“既然走了,何必回來。”
我吸口氣,定了定神來找火狐大人,可以相煩通傳一聲嗎?”
覺得他並無惡意,眼神清澈無比,所以我放鬆了些,試探著問,基仔說,這裡唯一能信任的就是火狐大人,如果找到他,也許我就能暫時安全。
剩下的,只能靠我自己慢慢摸索了。
他的眸子在聽到我的話時輕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