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鬧翻了,有性命之憂,甚至會影響登基。
張恪異乎尋常的順從,都是為了保證朱由檢的安全,為了他能夠順利登基,甚至連被趕到西南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怨言!古往今來,有哪位忠臣能做到這個地步?
以前還聽信一些傳言,說張恪有不臣之心,試問如此替皇家著想的大臣,能是奸賊嗎?
朱由檢倒地年輕,感到自己誤會張恪,頓時眼中淚水湧動,哭了鼻子。
“安東王,你一片忠心,朕都看在眼裡,可是照著眼前的情形,魏忠賢盡數把持內外大權,甚至把你也貶斥了。朕落到他的手裡,豈不是傀儡皇帝,連性命都保不住嗎?如此,朕做這個皇帝還有什麼滋味啊!”
“呵呵,陛下不必擔憂。”張恪瞬間變成了那個運籌帷幄的三軍統帥。
“魏忠賢不過區區閹豎,作惡多端,豈能服眾!宮裡宮外,有多少忠良之人都不會允許他禍亂朝綱。只要陛下暫時順從魏閹,哄騙他解除戒嚴,讓群臣能夠面見陛下,內外溝通,到時候一舉拿下魏閹,彈指之間。”
張恪說的輕鬆,可是朱由檢早就滿腦子都是魏忠賢權勢無雙,爪牙眾多,如今又握著天啟遺詔,根本就是不可戰勝。
“唉,都是大明不幸,出此權奸。內廷廠衛都是他的爪牙,京營和兵部又握在手上,倘若連安東王也被趕走,試問天下,何人可以對付魏閹?”
看著朱由檢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張恪甚至有些欽佩九千歲了,當然也僅限於欽佩,該動手的時候張恪絕不會手軟。
“陛下,雖然讓臣去西南平叛,可是數萬人馬並非一天兩天就能啟程,糧草軍需還要籌備,刀槍武器也要置辦,臣至少能拖延一個月,在這一個月之間,只要陛下登基,一道命令,臣願意做利劍,頃刻之間,消滅魏閹,還大明朗朗乾坤!”
“當真?”
朱由檢激動地瞪大了眼睛,生怕張恪和他開玩笑。
“陛下,只要您正式登基,就能握住大義名分,正所謂名正言順,一切宵小都不在話下。”
正在說話之間,突然外面變得亂哄哄起來,張恪和朱由檢都閉了嘴,這時候魏廣微從外面走了進來,只見他額頭滿是汗水。
“安東王,張公公死了。”
“哪個張公公?”張恪心頭咯噔一聲。
“還能是哪個張公公,自然是司禮監的掌印張曄,他聽說聖上駕崩,哀痛過度,上吊殉主了!”
大家都是人精,就像是懷疑遺詔一樣,張曄的死也讓所有人懷疑。
按照所謂遺詔,是由司禮監輔政,按理說他魏忠賢不過是二號人物,正兒八經掌印的是張曄。可是如今張曄一死,再也無人牽制魏忠賢,當真是好手段!
顯然九千歲已經把葵花寶典修煉滿級了,侍奉新君,剷除異己,兩不耽誤,照這個趨勢下去,魏忠賢正朝著太上皇大步邁進。
“主子魏公公有事請旨。”外面傳來李朝欽得意的聲音。
朱由檢頓時臉色一變,張曄死了,內廷全都魏忠賢的人,不由得朱由檢不怕。
“陛下,千萬忍耐!”張恪給了朱由檢一個鼓勵的眼神,朱由檢咬著下嘴唇,點了點頭,在魏廣微的陪伴之下,重新回到了大殿。
……
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天啟駕崩的訊息傳開之後,按照規矩,百官三次上表勸進,新君“勉強”接受。經過內閣和禮部的商議,挑選了四天之後作為登基吉日。
一切都在緊鑼密鼓之中,快速籌備著。
魏忠賢趁著張曄死掉,把內廷徹底清洗一遍,都換上了自己人,魏良卿也把京營拿在了手裡,加上廠衛,甚至順天府,全都換上了他的人馬。
至此,京城都落入了魏忠賢的手裡,面對他的一切舉動,朱由檢都保持空前的忍耐,一語不發,隨便他折騰。
就這樣,時間一點點到了正式登基的時候。
正月二十一,從一早上起來,朱由檢就被官員和太監簇擁著先來拜天啟的梓宮,接著是祭告列祖列宗,磕得頭暈目眩之後,由魏忠賢帶領,來到了中極殿,接受百官朝賀,宣佈改元崇禎,在萬歲萬歲萬萬歲的聲音之中,崇禎皇帝終於坐上了寶座。
接下來的日子分外難捱,好不容易等著一個月的國喪結束,崇禎就迫不及待地下達旨意,新朝的第一次早朝如期而至。
在京七品以上官員,不分文武,包括公侯在內,悉數天不亮聚集在午門之前,三三兩兩閒聊著。
就在所有人都趕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