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他們的交手,僅僅只是在一瞬間,長生劍就已經出現在了帥一帆的咽喉上,距離他只有半寸之地的地方停下。
帥一帆看了看手中之劍,後背浸透了汗水,在看了看何恆道:“你動手吧,殺了我。老夫此生有幸見一見這劍中之神的境界,也不枉煉劍一生了。”
這麼說著,帥一帆的眼中不帶有任何恐懼,反而具備著一種虔誠,這是對劍道更高境界的嚮往。
何恆冷冷撇了撇他一眼,長生劍霍然一收,回鞘。
“為什麼?”帥一帆很是不解,緊緊看著何恆道:“是老夫先要殺你的,如今我技不如人,死了也是活該,你為什麼不動手?”
何恆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不殺你,不是不想,只不過留你還有用罷了。”
帥一帆的面色有些疑惑,道:“你要老夫做什麼?只要不違背道義,我能夠做到絕不推辭。”
何恆看著他,笑了笑,道:“也沒有什麼,就是聽說李觀魚創了一個據說天下無敵的劍陣,這一次,你們總共請了六位劍道大家,我想要見識見識,這個劍陣,如果缺了一個你,那就不好玩了。”
“你要見那個劍陣?”帥一帆眉頭猛的一皺,道:“你可知此陣之兇險,我們六人聯手,天下恐怕就幾乎無人可敵了,更何況還有這更加可怕的陣勢?”
“這些就不需要帥老先生擔心了,我自然都是知道的,要是此陣沒有什麼威力,我也不會來了。”何恆注視著帥一帆,語氣淡淡的。
“可是……”
帥一帆還想說些什麼,這時,他的身後陡然傳來一聲厲喝。
“既然他要找死,帥兄何必攔著他。”
何恆定睛一看,幾個人已魚貫走了進來。
這幾人都穿著純黑色的,極柔軟的絲袍。閃著光的絲袍,柔軟得彷佛流水,但他們走動時,卻連這流水般柔軟的絲袍都沒有波動。
他們的腳步,正也滑如流水,輕如幽靈。
他們的臉上,也蒙著一層黑色的絲巾,甚至連眼睛都被矇住,沒有人能認得出他們究竟是誰?他們行動間,卻自然而然約有一種懾人的威嚴流露出來,雖然誰都瞧不出他們的身份,但誰也不敢對他們稍存輕視。
第一個人,身材瘦削而頎長,筆挺的站著,就像是一槍,手裡提著的是一柄奇形古怪的銅劍。
第二個人,矮而瘦,第三個人,高大而魁偉,兩人走在一起,就顯得分外刺眼,分外突出。
這兩人的掌中劍俱是光芒燦爛,顯見絕非凡品,但劍的形狀,卻不特別,誰也可以辨出這兩柄劍的來歷出處。
第四個人,身材很普通,使的也是柄很普通的青銅劍,就算走在路上,只怕也沒有人會多看他一眼。
第五個人,又矮又胖,腹凸如珠,掌中劍非金非鐵,仔細一看,竟然是用木頭削成的。
這五個人誰也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麼動作,但一走進來,這裡彷佛就立刻充滿了逼人的殺氣,令人不寒而慄。
“哦,想必幾位就是布那劍陣的另外幾個劍法大家了,的確都是當世頂尖的高手,在下失敬了。”何恆這話雖說是客氣的話語,但他的語氣卻不帶有任何尊敬之意,甚至還帶著絲絲嘲諷之味。
這幾個人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撇了撇何恆一眼,沉默了片刻,其中一人唏噓道:“我們幾個連面都不敢露的老傢伙也的確當不得別人尊敬。”
何恆冷冷看了看他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握住了手中的劍。
這時,那五個人之一突然站出,似是有些不忍道:“年輕人,你能在此年紀達到如此境界已是不易,讓我這等老傢伙羞愧難當,你本可以擁有更廣闊的前途,何必要試此劍陣?你現在要是反悔,還來得及。”
其他幾人亦是冷冷的看著何恆,沉默著,似是在默許那人的話。
何恆看了看他們,突然一聲大笑,道:“我做事從來就沒有後悔之說,更何況,你們真的以為自己吃定我了嗎?”
何恆身上猛然露出一分鋒芒殺氣,震動這個亭臺,周圍廣袤之地,諸多樹葉都在飄落。
“年輕人,你不要太過狂妄,反害了你自己?”一人不忿道,他是一開始出口冷喝的那個。
“究竟是不是狂妄,你們馬上就知道了!”何恆眼睛斜睨著他們六人,充斥著戰意,湧動著殺機,“動手吧,一切都要靠手中之劍說話。”
何恆赫然屹立在中央之處,提劍傲然,掃視著四周。
六人相互看了看,道:“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