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方震南頗有些玩味的說:“沒錯,我是愛錢,不過我看上的不是這區區的九個億。就好比你李先生,聽說你有顆祖母綠寶石很是不錯,根據重量來推斷,價值至少會過兩個億,已經有這麼多身家的人,你會不會冒險去貪圖夏家的財產?”
李衛東沉吟不語,好一會才突然抬起頭,盯著方震南的眼睛說:“夏先生,究竟是什麼人?”
“聰明!就衝你問的這句話,我確實沒有看錯人。”方震南輕輕的拍了下手,臉上露出一絲讚許的表情,說:“小李,你說這世界上最賺錢的生意是什麼?”
“最賺錢?”李衛東想了想,說:“走私,還是毒品?”
方震南微微一笑,說:“你答對了一半。這世界上最賺錢的生意有兩種,一是毒品,一是軍火。毒品是因為人一旦吸食就會成癮,沒辦法戒掉,軍火則是因為人類的生存永遠都不可能和平,有人,就會有戰爭。”
“啊,你是說,夏先生他……”
“沒錯,軍火!”
方震南點了點頭,李衛東卻是脊背一陣寒,不知怎麼就想起了剛才在倉庫裡看到的那些碼放整齊的木箱,我的天,那裡面該不會是……
“怎麼,覺得有些殘忍是不是?”方震南低低一聲冷笑,說:“戰爭是政客手中的砝碼,永遠掌握在強權的手裡,我們賣出去的槍彈,也只不過是工具而已。就算我們不賣,也有別人賣,軍火販子抓絕了,政府還在賣,我們只不過是賺回該賺的錢而已。”
李衛東想要說什麼,方震南卻擺了擺手,說:“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疑問,放心,既然請你來這裡,我就不會再對你隱瞞。”抽了口雪茄,他聲音忽然變得有些低沉,說:“夏繼嶺不能算是我最好的朋友,卻是我最好的夥伴,當初就是他帶著我踏進這道門檻。我們的客戶其實並不多,最大的客戶是a國,你應該經常在電視新聞裡能看到的a國**武裝,就是了。當年就是靠著軍火跡,夏繼嶺掘到了第一桶金,建立了夏氏集團,從那之後,生意越做越大。”
“但是這一行畢竟不是好做的,賺錢的同時,也承擔著常人難以想象的風險。有一次夏繼嶺得罪了一個極有勢力的軍火商,對方揚言不惜一切代價要買他的人頭。而我就在那個時候認識了夏繼嶺,我這輩子所做過的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介紹他認識了a國的一位**軍頭子。”
“a國的**武裝,其實是一些烏合之眾,根本上就是一群恐怖分子,除了內戰,在國際上也是臭名昭著,近年來幾宗大規模的恐怖事件,幾乎都能找到他們的影子。而這群恐怖分子的背後,是由一個秘密組織的操縱,那個**軍頭子也就是其中一員。而這個組織的名字,就叫血手!”
李衛東忍不住打斷了他,說:“就是……那顆銀色紅頭的子彈?”
方震南點點頭說:“沒錯。當初在廣州珠寶展,侯萬風把那顆子彈拿給我看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件事遲早會牽連到你,就像我當初介紹給夏繼嶺一樣,也許,這真的是天意。”
“當年的夏繼嶺,精明幹練,極富魄力,深得組織賞識,兩下一拍即合,從那時起,夏繼嶺便走上了一條不歸路。血手的存在,固然替他掃平了一切敵對障礙,短短几年的時間,夏繼嶺一躍成為亞洲最大的軍火商,而夏氏集團的建立,本意只是一個洗錢的機構,為了將軍火交易中鉅額的財產進行漂白。”
“可是讓夏繼嶺沒有想到的是,a國的內戰一打就是幾十年,組織的胃口也越來越大,當他驚覺不妙想要抽身退出的時候,卻現為時已晚。這就像是一個泥潭,掉裡面容易,再想爬出來卻是千難萬難。正因為他急於想脫離組織的掌控,所以近年來才不斷的拓展夏氏集團的市場,但是偏偏命運捉弄,歐洲和澳洲接連兩次投資失敗,讓他的漂白計劃幾乎成了泡影。”
“在軍火交易上,夏繼嶺跟組織兩方盈利的資金,成立了一個秘密基金,由夏繼嶺負責掌管,這是一大筆基金,也是夏繼嶺多年出生入死打拼來的,當然不甘心就此放棄。而組織也現了他想抽身的意圖,急於追回這筆基金,可是讓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夏繼嶺卻忽然暴斃身亡,被人整整打了十一槍!”
說到這裡,方震南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這筆基金的數額實在太大,千不該萬不該,夏繼嶺不該幻想一個人吞掉,否則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句話也許用在他的身上再合適不過。”
李衛東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好奇,說:“究竟……是多少錢?難道比夏氏集團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