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那個尼姑,從第一眼開始,就發覺她不過四旬年紀,然而總給人歲數絕不止如此的感覺。
這二人究竟是誰?難道他們的修為已達返璞歸真的境界?
還有一人,就是二樓上的第三人。這人背對著李笑天幾人,在一個角落埋頭喝酒,右耳缺了一塊,背後揹著一個包裹。那個角落正好有個窗戶,可以透過窗戶看見外面的景緻,倒也愜意。
李笑天正欲上前說話,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李笑天,你怎會惹上西域密宗的人?老夫已經答應他們只在這裡飲酒,不干涉你們的事。你趕快將和他們有關的事情處理掉,咱們再交換東西。”
語聲一停之後,李笑天又聽到:“不過,老夫並不怕他們,只不過比較厭惡這二人而已。如果他們想要你的小命,你可以向老夫求救,否則,不準打擾老夫!”
這人的聲音李笑天非常熟悉,除了“金笛音魔”赫連長天,還有誰和他有交易的約定。
李笑天雖然納悶赫連長天為何能夠在這種場合出現,原先他雖然篤定赫連長天必來赴約,但怎麼也想不到西域密宗的人會如此給他面子。
李笑天瞥了赫連長天一眼後,眼角閃過一道喜色,心道,赫連長天,本公子想不到你會來這麼早,而且好像與西域密宗的人並不陌生,這樣正好,不把你拖進來,本公子今天的底牌就不硬了。
沒人發現李笑天已經開始掌握了談判的主動權,一切都在出人意料之中進行。
李笑天故意咳嗽一聲,抱拳道:“在下李笑天,江湖小輩,見過二位密宗高手!”
南宮靖知道自己該開始說話了,道:“敝人就是南宮靖,能得貴宗抬愛,敝人非常榮幸!”
和尚與尼姑對視一眼後,和尚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來人,上酒席!”
李笑天疑惑道:“大師難道葷酒不忌?”
和尚哈哈一笑,道:“調心要令信所緣!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中土禪宗不是有云: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坐?李少俠如果太執著於表象,那就太可惜了!”
李笑天聞言,心神一震。這個和尚究竟是何人,他對佛的理解怎與中原相差這麼大?
李笑天迷惑道:“執著於表象?”
和尚展顏一笑,道:“不錯!佛曰:諸法無我,眾生只不過隨緣而起的幻象罷了!既然一切都是隨緣而起的,終生為何還要執著於事物的表象呢?”
李笑天若有所悟道:“太執著於外物必會限制自己的天性發展,以致影響自己的觀念,從而對別的事物產生錯誤的認識,同時也會阻礙自己的修為提高?”
尼姑嫵媚一笑,突然插道:“對!李少俠能夠明白這麼快,的確不凡。如此看來,李少俠、南宮大俠你們不會因為我們是密宗的外族人,而不與我們合作吧?”
李笑天一怔,隨後心頭劇震,頓時明白,原來他已經變得如此被動,被對方拿話壓住還不自知。對方說的這番話,雖然非常有理,但卻將李笑天等人的認識吸引到“不要執著於表象”上來,也就是說不要介意他們是外族人,而能真誠合作。
好厲害的心機!李笑天暗道,幸虧這個尼姑有點急於求成,而過早暴露了他們的目的,否則只要再對李笑天幾人說一番佛理,或許不用談判,他們就欣然合作了。
李笑天想到這裡,心念一動,想到一個化被動為主動的方法,當下哈哈一笑道:“兩位高見,今日一聞,在下終生受用了!對了,兩位修煉的可是‘歡喜禪’?”
和尚與尼姑臉色俱是一變,角落的赫連長天的身子也是微微一震,南宮靖與虛僧等人的反應也是如此。
和尚驚訝道:“李少俠,你從何處看出老衲與佛妃修習的是‘歡喜禪’?”
西域密宗不同於其他佛宗支派,若宗主修的是“歡喜禪”,則他身邊至少有一位陪修的女子。密宗宗主被稱為明王,陪他修煉的女子則被稱為明妃。
不過數百年來,密宗宗主不再修煉“歡喜禪”,而是以純粹的武功為主。但為了將古老的修煉形式傳承下來,密宗宗主會至少選擇一對座下弟子修煉“歡喜禪”。
由於座下弟子不是宗主,所以不能稱為明王,但那個陪他修煉的女子則可以保留妃名,稱為佛妃。
李笑天要得就是這種震撼的效果,如果一直順著對方的思路走下去,他們必會徹底陷於被動,最終很可能被他們說服。
李笑天淡然一笑,道:“沒什麼?純是在下猜測而已!”
和尚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