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又忽然彷彿被一股暖風吹過,充滿天地的白雪與冷意瞬時已無,代之而起的是一片花的海洋。
清香幽幽,不濃不鬱,給人的感覺恰倒好處。
身周的花是多得不計其數,但卻只有一個品種,那是一種有著飄逸清高身姿的花種,像夢幽草,像芝蘭,像幻雲菊……
,都不是,應該是生存在空谷中的幽蘭!
一刻時光,轉眼已過,琴曲也正好依時奏畢。
不過一刻工夫,眾人經歷了兩種各異但又都充滿清逸之意的意境。
幾乎每個人都感到心頭異常明朗,彷彿塵世的諸多煩惱,瞬間被清掃一般,留下來只是一片平和的氣息。
琴曲已罷,眾人未被琴曲陶醉,相反異常的清醒。
但所有人都沒有發出激動的叫聲,也沒有熱烈的掌聲,只是靜靜地看著高臺。
這時,他們已不再是帶著有色目光去看張雨芝,他們的目光中全是敬佩之意。
他們沒想到如此纖弱麗人,竟然能帶他們進入如此玄妙的境地。
不知是誰“哎呦”一聲,終於打破了靜寂,而那個發聲之人,也終於從咬痛的手指上,感覺到這不是夢中,而是活生生的現實。
“好!
張姑娘琴技水平又比前年高上許多,姑娘能將‘白雪’與‘幽蘭’兩支曲子,彈奏到如此境界,實乃老夫平生所久見!
姑娘能化平常為神奇,將琴界流行之曲,化指動為心動,變單純的琴音之曲為心之新境,老夫佩服!
“
洛陽首儒齊大先生最後一個起身點評,他的話方落,人群一反剛才的沉靜,頓時掌聲雷動,轟然不絕。
站在人群裡的李笑天,雖然也隨著眾人拊掌輕拍,但他的心思卻全然不同於周圍之人。
剛才張雨芝的彈奏也確實讓他震撼不已。
以他在琴技上的學識,深知要將大眾化的“白雪”與“幽蘭”兩曲作一個更深層次的演繹,是多麼難!
因為,這兩支曲子在琴界非常出名,幾乎每個在琴上有一定造詣的人,都會將這兩支曲子的彈奏技法爛熟於心。
因此,經過數代相傳,到現在,這兩支曲子已經過無數琴師的改進,已經變成琴界的流行曲子。
流行即意味著尋常,能為大多數人接受。
這樣,憑著流傳的經驗,只要操琴之人稍加用心,就很容易在對這兩支曲子的把握上,達到一個很高的程度。
這樣,很多人對這兩支曲子都有了很高的鑑賞高度,也因此,若要在這兩支曲子上再作出大文章,甚或引起世人的震撼,那可是比登蜀道還難。
可是,眼前的張雨芝做到了。
而且還是同時將兩支曲子重新演繹,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