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天正要探手為趙佶把脈,寢宮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童大人,魏公公,請留步,天色已晚,二位大人明天再來看皇上吧。”
宮女的聲音很大,李笑天、李師師等人聽得非常清楚,李笑天倏然住腳,暗道:“這兩人深夜來此做什麼?難道他們發現了李師師、戒雲和自己的形蹤?”
他猜得不錯,“啞公公”魏侖和童貫二人本在趙無極處,突然接到趙佶寢宮出現陌生人的訊息,二人就即刻趕來。
童貫道:“本官聽說皇上寢宮內有陌生人潛入,才攜魏公公趕來。本官深受皇恩,若有外人對皇上不利,那就萬死莫辭了!”
寢宮前的衛隊中走出一人,道:“童大人,你這是何意,有我們保護皇上,不會有可疑之人潛入皇上寢宮的。”
童貫臉色微變,喝道:“黃隊長,你能告訴本官來的都是什麼人嗎?”
黃元亮是保護趙佶寢宮的衛隊隊長,官階只比童貫低一級,是三品帶刀侍衛,不過官大壓一級,童貫是檢校太尉,正二品的官銜,武階官最高一級,黃元亮即使心中不願意,也不得不答話,何況童貫還是趙佶身邊的紅人。
黃元亮嘴角蠕動片刻,道:“回稟童大人,進入寢宮的人是師師小姐、戒雲大師以及琴門門主李笑天。”
“師師小姐來了?”童貫和魏侖驚問道,“李笑天怎麼來了這裡?若沒有‘進入令’,外人是不能進入皇宮的,你們難道不知嗎?”
黃元亮答道:“師師小姐有皇上欽賜的‘進入令’,相國寺是皇城國寺,有戒雲大師和師師小姐作保,我們也不敢阻攔李門主進入。”
童貫和魏侖對視一眼,心想原來如此,有李師師和戒雲作保,又有“進入令”,即使丞相見到李笑天,也不便攔阻。
“童大人,魏公公,你們不是來看皇上的嗎,怎麼還不進來?”李師師對趙佶痴心一片,對他身邊的紅人自然不會怠慢。
童貫和魏侖三步並作兩步,進入寢宮內,一眼就看到李笑天正站在龍床前,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他們。
“童大人,魏公公,數月不見,你們風采依舊啊。”李笑天微微拱手道。
李笑天如今的江湖地位已今非昔比,雖然朝廷並不怎麼高看江湖中人,但李笑天不同,不要說他與李師師有關係,就是他的琴門實力也足以讓他們重視,何況還有那猶如神仙的聖僧存在。
“原來是李公子……李門主,士別三日,當真要刮目相看,李門主現在已是天下各大武林勢力中的紅人,憑著琴門的特殊性,李門主以後可要和朝廷多親近親近啊。”
李笑天哪有不明白兩個老狐狸的意思,輕笑道:“在下趕來京城為的什麼?”
包括李師師在內的所有人都心裡亮堂,不過他們可不敢像李笑天那樣笑起來,畢竟趙佶還在昏迷中,魏侖道:“如此甚好!只要以後李門主和我大宋朝廷保持一致,朝廷定然會給予琴門莫大好處。”
李笑天眉頭一皺,這話他聽得非常刺耳,對魏侖原來的好印象瞬時減弱很多,暗自冷笑道:“大宋朝廷還能堅持幾天,有識之士恐怕掐指可以算出來。就憑這樣的朝廷,還要自己帶領琴門歸附,甚至聽從它,真是白日做夢!今後除非朝廷不惹琴門,否則我李笑天一樣把朝廷當作敵人!魔阻殺魔,神阻殺神!”
童貫恰巧看到李笑天眼中一道奇異的亮光閃過,心裡沒來由突得一跳,再看時,李笑天已是面色如常,眉頭一蹙,想不明白李笑天的眼神為何那麼怪異,只當是眼花了。
李笑天道:“在下略通歧黃之術,想為皇上的身體……病情盡點心力。”
魏侖驚問道:“李門主,你竟會醫術?不過,皇上中的毒連太醫院的太醫都無法除去,你能解嗎?”
童貫心有所覺,道:“李家是‘儒醫’之家,在襄陽小有名氣,李門主既是李家人,或許有著不為人知的解毒之術吧。”
魏侖動容,道:“如果真如童大人所說,那就請李門主快快動手吧。只要李門主解去皇上身上的劇毒,咱家會稟報皇上,賜你李家一塊世襲牌匾,就是李門主也可世代銜襲爵位。”
李笑天眉頭再皺,以前在琴門淡繫系主水雲行的竹林居處見到“啞公公”魏侖時,他曾為對方的性情溫和、開朗豪爽,而生出好感,現在發現對方原來骨子裡都是朝廷那一套,竟想以朝廷的封賞來拉攏自己。李笑天最討厭的就是權勢,尤其是拿權勢作為交換籌碼的人。
李笑天暗自冷笑,嘴上卻道:“那就多謝魏公公了。在下這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