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冰柱一禮,態度不卑不亢。
“玄霄師叔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喔?”
玄霄輕哼一聲。
“你負有劍匣,又得……劍靈相隨,莫不是宗煉門下?他如今……過得如何……”
“……師公,早些年便已過世了。”
“……過世許久了嗎……”
玄霄低喃一句,沉默了片刻。
“……他曾告知你,我在禁地?他可曾言……有關我之佩劍羲和之事……?”
“未曾。”
慕容紫英回答的斬釘截鐵,毫不猶豫,我摸了摸鼻子,孩子,你這麼篤定反差有點大,很惹人懷疑的……
另外,說謊是不對的,真的。
“師公只言,有生之年,如遇玄霄師叔,必恭敬相待,師叔有何差遣,縱然粉身碎骨也當達成,也算是,償了他對師叔的虧欠。”
“虧欠……”
玄霄的尾音拖得很長,雖似悵然,我卻分明聽出一絲不以為意的嗤笑。
“……我不過是個遭棄之人,宗煉未免太過小題大做。”
頓了頓,他忽而輕嘆一聲。
“昨日之事,已如煙雲,若說仍有在喉之鯁,只為我之佩劍羲和。你若真想替他補償什麼,便讓你的劍靈,得空之時,便來此地看看吧……”
誒?
躺著也中槍啊這就是……
挑了挑眉角,我睜眼看向冰柱,玄霄依然閉著眼睛,面容帶著幾分倦意,給人幾分溫和可親的感覺。我皺了皺眉,總覺得哪裡不對。
另外,望舒,你為何剛才震動的那麼厲害?你在激動亢奮什麼?
原本被雲天河拿著的望舒,現在努力地往韓菱紗身上靠,不知道這把劍的劍靈究竟在想些什麼,真是丟臉……
“……這……”
慕容紫英皺了皺眉,轉頭看了我一眼,我避開他的視線,抬頭看洞頂。
“怎麼?”
玄霄語調微微上揚,嗤笑的意味越發濃了,還揉了幾許壓抑著的不悅。
“讓你為難了?”
“隰桑自小與我相伴,雖為劍靈,卻是情如親人,不敢擅替他做決斷。”
慕容紫英搖了搖頭,我看見他的手指收的緊,唇角幾乎要抿成一條直線。
“如此,便讓你那劍靈自作決斷吧。他若願來,玄霄自當歡喜,若不來,也不過遺憾。”
玄霄說著,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一掃,怎麼就那麼讓我覺得有點兒心虛。
“此外,雲天河三人闖入禁地,依照門規理該重罰,不過……望舒與羲和許久未見,情難自禁下也是情有可原,我命你再不可追究此事。”
“……是!”
慕容紫英這一句話答得那叫一個悲憤隱怒。
喂喂!誰跟望舒那傢伙情不自禁啦!
我撇撇嘴,居然從玄霄凍在冰裡僵硬的和什麼一樣的臉上看出了一絲笑意。
慕容紫英這孩子畢竟還嫩,完全被他師叔氣場壓制,敗下陣來——話說,這兩人什麼時候掐上的?
雲天河很沒有眼見地樂了,抓抓腦袋一句不用被罰了的笑語脫口而出,韓菱紗往邊上挪了兩步,裝不認識他,柳夢璃捂著嘴搖了搖頭輕笑。
慕容紫英瞥看雲天河一眼,我覺得他應該記下來了。這孩子啥都好,就是有時候記仇記得比較牢,偏偏這個有時候發作的還特別微妙,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哎……
“……你們闖入禁地已久,都回去吧。”
玄霄下了逐客令,我心頭正煩,一聽這話轉頭就走,卻不妨又被叫住。
“你……叫什麼名字?”
“……”
我腳步微頓,慕容紫英和玄霄的目光,都定在我身上,隔著幾層衣服似乎都能感覺到那灼熱一般。
抿了抿唇,我伸手摸了摸鼻尖,一挑眉。
“祖。吾名,為祖。”
身後傳來兩聲輕嘆,也不知是失望還是鬆了一口氣。
撇撇嘴,我對自己一攤手,失望什麼,鬆口氣什麼,我本來就叫做祖。這是我最初,也是唯一始終堅定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改劇情啊改劇情
抉擇
夜沉如水,我雙手交叉伸進袖裡,懶洋洋地靠著山壁仰頭看星星,等著慕容紫英出來。瓊華位於崑崙之巔,夜晚總是比較冷的,我無聊地大口大口地呼氣,然後看著那騰起的白霧慢慢散去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