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沉了臉色,也不過是將臉上刻意扯出的笑容撤下罷了,祖的眼睛裡,明明白白說著——果然如此,如此也罷。
心底忽然湧起一陣怒意,慕容紫英只覺祖手背上的血跡晃的刺眼,整個視野中似乎都只剩下那帶著疲倦的冷淡的佯作漫不經心渾不在意的身影。
祖畢竟仍是年少,遠沒有隰桑那般的將所有情緒都掩飾在隨性懶散的百無聊賴之下,以至於,如今的慕容紫英,甚至無可抑制地開始回憶起那人每一次的微笑,究竟是在想著什麼,究竟是不是,真的開心?
面對著隰桑,已近及冠的慕容紫英,瓊華的翹楚的慕容紫英,被無數人稱讚成熟穩重行事頗有大家之風的慕容紫英,也只敢收拾其那不可告人的心思,悄悄地,在那人小憩之時,輕輕地碰觸。
那樣患得患失,小心翼翼。
面對著祖,或許是因為比之隰桑,他尚年幼,或許是因為從最初,他們便不是站在形似師徒的關係上,也或許是因為其他的一些原因。總而言之,當慕容紫英腦中念頭方動,他那一貫引以為傲的忍耐,似是盡數消失不見。
他在雲天河與韓菱紗驚愕的視線中走上前,在他們壓抑的驚呼中伸出手,在祖沒反應過來的愕然中將他緊緊摟在懷中。
比自己矮上些許的身形,瘦削緊實纖長卻不柔弱的身體,慕容紫英的手臂猶豫了下,終是因為祖僵硬著的身子瞪圓了的眼睛轉移了方向,硬生生地自下拔上,越過他的肩膀將他整個人摟進了懷中。
那些小心翼翼,那些患得患失,那些藏在心底無論如何也不敢開口的念想……慕容紫英閉了閉眼睛,摟著祖的手臂緊了緊,手掌卻是不知為何微微顫抖了起來。
先前澎湃的來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