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蒼曾經提起過藏土喇嘛的宗派支流,武功優劣,以及他們兩次進軍中原的情形。
由於當時凌千羽並不知道師父便是自己親生的父親,一向對師父非常敬畏。
加上凌雨蒼望子成龍,對他的管教也很嚴厲,是以每當凌雨蒼在洞裡跟凌千羽談起這些武林掌故時,便是凌千羽所感到最愉快的時刻。
任何一個人對於歡樂的時刻,總希望它能儘量地延長下去。
是以凌千羽每當這個時刻來臨,便提出許多問題來。
因此,他便由凌雨蒼嘴裡聽到了第二次烏格大喇嘛率同門下弟子進軍中原的整個故事。
不過當時凌雨蒼並沒有說出他便是改扮白帝,奉命擊敗烏格的主角。
但是凌千羽在一看到章珠活佛的神態後,已立刻想到眼前這三個面目怪異的紅衣和尚,便是來自藏土的紅教喇嘛。
章珠活佛在聽到了凌千羽的話聲後,卻是為之一愣。
他不是個笨人,當然明白如果白帝在此,見到了他所表示的神態和說的話,一定不會充滿驚訝。
他自信這二十多年來,自己也沒老到哪裡去,白帝當年既然見過他,如今也應該認得他才是。
故此凌千羽的話聲一出,他很快便想到了一件事,一愣之後,他緊接著脫口道:“你不是白帝!”
凌千羽見他答非所問,反倒愣住了,詫異地道:“我是白帝?”
章珠活佛看到他那份驚訝之態,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恍然道:“果然舒姑娘說的話沒錯,白帝已經快死了……”“舒姑娘?”凌千羽驚訝道:“誰是舒姑娘?”
章珠活佛沒有回答他的話,側首對夏諾力和瓦格楞說了兩句藏語。
他們兩人應了一聲,飛身躍到舒玉潔倒地之處,將她抱了起來。
凌千羽目光閃動,只見他們抱著一個重傷的少女,心裡還有些莫名其妙。
等到他看見了章珠活佛查視了舒玉潔的傷勢,以驚疑的目光望著他時,他的心裡便明白了。
那個想要暗算他的人,不是玉真子,而是這個來歷不明的少女。
章珠活佛吩咐了一聲,夏諾力取出帶來的藥丸給舒玉潔服下。
他這樣做,也只是盡人事而已,其實他非常清楚,舒玉潔傷勢太重,是絕對無法可以治好。
是以當他發現凌千羽不是白帝時,他的心中反而更加驚駭。
一方面他是驚駭於凌千羽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深湛的武功。
另一方面他則是驚駭於凌千羽跟當年所見到的白帝,面貌上如此相像。
他吸了口氣,平抑住心中的驚疑問道:“請問尊駕是……”凌千羽道:“在下凌千羽。”
章珠活佛暗暗地念了一下道:“尊駕跟白帝是……”凌千羽道:“我跟白帝沒有任何關係。”
“咦!”章珠活佛道:“這真是奇怪,天下竟會有如此相像的人……”凌千羽道:“喇嘛,你說什麼,在下一概不懂,不過我想要問你一件事。”
章珠活佛道:“凌大俠請說。”
凌幹羽道:“這些人全是你所殺的?”
章珠活佛道:“不錯。”
凌千羽冷冷道:“喇嘛!你這下犯的錯誤就太大了。”
他在這時,已經明白章珠活佛為何在見到他之後,便有那種神情了。
他是個聰明人,既知當年父親是受命以白帝的身分出宮對付來自藏土的喇嘛,再印證父親當年跟他說的故事,立刻便推想到面前這個喇嘛當年曾經見過父親的真面目。”
他的面色沉肅,眼中射出凌厲的神光,道:“烏格喇嘛,你當年立下誓言,永不再踏進中土,如今不但違反誓言,而且還在此亂殺無辜……”“等等,”章珠活佛道:“灑家法名章珠,烏格活佛乃是灑家的師兄,他已經去世了……”凌千羽沉聲道:“你師兄已經死了,但是他的誓言仍在,你們應當遵守才對……”“不錯,”章珠活佛道:“凡我天龍宗弟子都該遵守此一誓言……”凌千羽冷哼一聲道:“你既知此點,為何要再踏人中原?”
章珠活佛哈哈一笑道:“凌大俠,當年灑家師兄跟白帝約定,只要他在世一天,本門弟子絕不踏入中原一步,可是如今白帝快要死了,烏格師兄的誓言已經失效。”
凌千羽道:“你是說白帝快要死了嗎?這是誰告訴你的?”
章珠活佛冷冷一笑道:“這點灑家不用跟你說明,因為沒有這個必要……”凌千羽冷哼一聲道:“看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