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暗抑的吸氣聲。
“阿潘,過來!”沒等太久,遊利華已衝過來,將她拖到一旁,拖得離李雲許遠遠。
“你搞什麼?惟恐天下不知是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碎嘴得很,一傳全天下都知道,還當眾來這一手言情劇!”儘可能地壓低聲音,卻壓不住那氣急敗壞。
徐愛潘苦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回頭過去,泰半的人都若無其事地避開她的眼光,瞧不到一絲大驚小怪的表情。
“那李雲許到底在搞什麼?宣示主權嗎?還是公開你們的關係?豬!有本事他就把你扶正。搞這一套!”遊利華生氣地罵句粗話。
“小遊,你的封建思想遺毒不少,需要改造。”什麼扶正?徐愛潘居然有心情開起玩笑。
“阿潘,我不贊成的你都做了,我既然還當你是朋友,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不過,我真的替李雲許的老婆生氣,也替你不值。老實說,我根本不相信李雲許會跟他老婆離婚,跟你在一起,他只是跟你玩玩。”
“他也沒說過啊。”
她想也是。但人家李雲許可也沒對她許什麼承諾;他們也不是在演可歌可泣的三角倫理愛情劇,要那承諾來當佈景也嫌礙手礙腳。
“你還替他說話!”遊利華誤會了,以為她為李雲許開脫。
其實只是陳述事實。
她沒見過李雲許的太太,沒見過就不會想太多,就不會內疚。可套用句胡英英那張口無遮掩的嘴巴會說的話,狐狸精修成正果,正室反被打入六道輪迴,這天還有公理嗎?
她望向李雲許。他已經沒事人走回座位與同來的朋友聊天。春水還沒泛漣漪,就已經平靜無波,她朝遊利華擺個手,也沒事人走出KK。
結果都是可頂期的,只是不識字的紅塵男女自己在那裡演繹無字天書,用自己的解釋來註解。然後解釋不通的,就通歸叫命運。
不信邪的人通常都死得比較快。
胡英英千叮嚀萬交代,巷子這邊的路口在施工,路上破了幾個大洞加小洞,要回家就繞個圈,從另一邊路口進巷子,徐愛潘偏偏不信邪,結果還是中埋伏,跌個狗吃屎不說,還吃了一鼻子泥沙灰土,連手上拎的剛買的雜誌小說與一把紅玫瑰都遭殃。
回到公寓,才剛取出鑰匙,門便往裡頭開啟。
“回來了?”胡英英探出臉笑。
她覺得奇怪,李雲許跟在胡英英身後出現。她順手把手上的東西一股腦兒移塞給胡英英。
“幹麼?好重,你怎麼了?”注意到她那身狼狽,胡英英怪叫,把東西順手轉塞給李雲許。
“在路口跌倒了。”
“都跟你說路口在施工,叫你拐個彎走,你偏不聽。”
“我看看。”李雲許放下手上的東西,拉過徐愛潘要疼。徐愛潘搖頭。
“沒事。我去洗個臉換衣服。”
她慢吞吞的,該洗的洗,該擦的擦,換了一件連身洋裝,想了想噴了一些李雲許送她的香水,才回到客廳。李雲許喜歡她身上帶點香,喜歡聞這款香水的氣味,所以他來,她就“穿”給他聞。
客廳裡,胡英英與李雲許兩人坐在沙發上,肩並著肩,不知在看什麼,看得津津有味。
“你們在看什麼?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她不太好奇,拿了玫瑰安放進那個九十九元的花瓶。
年少念過的詩,詩裡的男人留給他的女人一個高高的視窗和一畦金線菊,字裡行間充滿男人的臆想和自戀。她總覺得有隔閡。詩中的形象太陳舊。種金線菊,那是老婆;情婦合該在視窗插一瓶豔紅的玫瑰,襯著窗外一片藍淨無雲的長空。金線菊是正室的寂寥,情婦是B…612星球上那朵等待的玫瑰。
“照片。”胡英英頭也不抬。
“照片?”徐愛潘湧起不祥的預感,連忙走過去。
“我們在看你們小時候的照片。”李雲許抬眼笑。“阿潘,你小時候好可愛。”肥嘟嘟的,教人忍不住想吃一口。
“還有更可愛的。”胡英英一聲賊笑。“哪!”
“不行!英英!”徐愛潘大驚失色撲過去,雙手遮住相簿。
但她的手不夠大,面積遮不全,秘密從指縫間露現出來。李雲許更有興趣,硬將她的手扳開,才看一眼便哈哈大笑。
“你好可愛哦,阿潘。”穿著開襠褲的小徐愛潘呆又逗,頂著一個馬桶蓋頭對著鏡頭傻笑。
“不要再看了!”徐愛潘脹紅臉,搶下相簿,狠狠瞪胡英英。“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