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大,是那種閱女無數,四處留情的浪蕩子。
可是這種男人,她家惜姐兒怎麼能看得上。
她可是知道惜姐兒性情隨她,心氣兒高的很呢!
一定是那種道貌岸然之徒,欺騙了性情單純的惜姐兒。
王氏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
“大夫人,想必大娘子只是一時被那人的甜言蜜語迷惑了,以大娘子的聰慧用不了多久就會明白輕重,倒時又是一番苦痛啊!”
這時孫嬤嬤在一旁心疼的道。
“是啊,情之一字最是傷人啊,想當初姻家姐姐是多麼風華絕代,心高氣傲,到頭來卻過不了一個‘情’字,最後落得那般孤寂悽慘之境。”
王氏又心疼起女兒來,忍不住嘆氣:“說起來,惜姐兒跟福姐兒我都放不下心,惜姐兒性子剛烈要強,攥起牛角尖來,是撞了南牆都不回頭啊。福姐兒雖然還小,但老一輩兒說三歲看老,福姐兒從小就是個機靈又冷靜的性子,重情又薄情,她重視的人,誰動一下她能跟你拼命。無關之人,是死是活都與她無干。說她薄情吧,福姐兒一旦動了情,比惜姐兒更讓人不省心啊。我放心不下呀,可是我的日子不多。。。。。。。”
“大夫人,”孫嬤嬤聽到最後只覺心驚肉跳,忍不住插嘴打斷了王氏的話,眼眶微紅,吸了吸鼻子道“您又說這些喪氣話,當年您病得那般重,還懷著小郎君都挺過來了。現在您不過是身子虛,總會養好的。五娘子都說了,常和大師近來可能會回京城,到時候再請來給您診診,怎麼都會好起來的。”
王氏聞言卻灑然一笑,“常和大師都說,大夫治活不治死,我的身子我自己個兒知道,能拖到今日已是偷來,要是能看著惜姐兒出嫁,正哥兒定親,已是滿足了。福姐兒我本想也給她定下,可是人是最說不準的,哪怕今日千好萬好,再過幾年也說不好。所以啊,我呀,只給福姐兒留條路就好,剩下的看她自己造化了。順哥兒我不擔心,老爺子身子骨硬朗,十年二十年都有,再加上福姐兒看著,他的日子最是好過。那時,我就可以閉眼了。”
“呸呸呸,大夫人您越說越沒邊了!”
孫嬤嬤聽著王氏似遺言般的唸叨,心裡痠痛難忍。
她隨了王氏幾十年,除了大爺,再也沒人比她對王氏的感情更深了。
如果不是王氏多番囑咐她,自己走後要替她看著那幾個孩子,自己的兒子也還沒有成家立業,她真想就這般隨她上窮碧落下黃泉。
呸呸呸,孫嬤嬤心裡狠狠的‘呸’了幾下,連連搖頭,她這是在胡思亂想什麼。
孫嬤嬤收回心神,怕再說下去大夫人的心思更重,連忙轉移話題,“玉婧那丫頭開始還咬牙不說,還是奴婢罵了她,說她瞞著會害了大娘子她才肯說。據她說加上初識,大娘子與那人不過見過兩次面,說了幾句話而已。想來大娘子不會陷得太深,咱們儘早斷了她的念想,還來得及。”
王氏果然被轉移了心神,皺眉道:“你是看著惜姐兒長大的,她的性子你還不知嗎,最是要強彆扭。你不管她,哪天等她想明白了,自己就放棄了。可是咱們越正面反對她,她越是來勁兒。這事兒咱們得好好想想,急不得。”
孫嬤嬤聞言點了點頭,王氏突然記起問:“玉婧說那人是衛家子弟?”
“是這般說的,說是看氣度應該是衛家嫡出子弟。”
“哼,那些世家大族庶出子弟比起一般百姓哪個氣度又差了呢。能出入那種場合,想來家世不錯,那身氣度裝也是裝出來的。”王氏不屑的撇嘴,頓了頓突然問道:“哪個衛家?”
“景康侯好像是。。。。。。衛姓。”
孫嬤嬤忐忑的道。
京城衛姓中有頭有臉有勢力的人家並不多,景康侯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天子近臣。
雖然根基不深,卻勝在有實權,與裴家倒也算是門當戶對。
但如果要惜姐兒給人做妾或為繼室。。。。。。
“你可曾聽說衛家有而立之年沒有正室的子弟?”
王氏有一瞬間的頭暈,總覺得忽略了什麼,卻想不起來,有些迷惑的問道。
“呃。。。”孫嬤嬤聞言心裡也是一頓,猶疑道:“這。。。好像有。。。。”
孫嬤嬤隨著王氏嫁到京城近二十年,對京城權貴自然熟悉,當從玉婧口中得知那男子姓衛,已經自動把京城能上得檯面的衛家數了一遍,卻未找到這麼一號人物。
她心裡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但這話她卻不敢直接與王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