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適應刺目的光亮,仍微微眯著,看上去更加虛弱。
“福姐兒,怎麼來了,孃親好些了嗎?”
一天滴水未沾使得她嗓子很是沙啞,微微說話時乾澀的疼痛不禁令她皺眉。
“孃親好些了,就是擔心你!”
裴彥馨站在那裡靜靜的說道。
“都是我的錯!”
裴彥清低了頭,餘暉折射在臉上竟一時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裴彥馨沒有接話,轉身從桌上盛了碗熱乎乎香噴噴的紅棗粳米粥放在她面前。
她既沒有安慰的話讓她心裡好過些,也沒有責備逼她做選擇。
她轉而提起另一件事。
“那日在孫家,我發現許若然尾隨在你們身後,而孃親在石霜寺養病這些時日,許若然也曾與章慶侯夫人在石霜寺小住,據說是給章慶侯太夫人祈福。。。。。我問過石霜寺的知客僧,章慶侯夫人早就離開石霜寺,而許若然竟獨自逗留,母親出事前一天她才離去。。。。。。”
裴彥清果然被吸引了心神,不解的抬頭看她。
裴彥馨眨了眨黑漆漆的大眼睛,無辜的道:“我在石霜寺裡聽拜訪孃親的夫人們說起過,許若然比大姐你還大一歲呢,還未定親,那些上門提親的也被章慶侯夫人拒絕,說是被章慶侯府想奇貨可居,攀高枝。。。。。。這世上最大的高枝不就是那人嗎?”
裴彥馨話一落,裴彥清的臉更加陰沉蒼白,可是這也掩蓋不了她內心的震動。
裴彥馨的話聽起來好像她與那人,好似也像是攀高枝一般,這讓她覺得被侮辱了。
儘管心裡的屈辱如火燒,她竟還能清清楚楚的想到,許若然既然跟蹤她,想來一定是早就知道那人的身份,怕自己阻了她的路。
而石霜寺裡孃親失蹤,說不定就是她的所為。
可是她又是如何得知那香囊的玄機,而自己的香囊又是如何在府裡丟失,難道真有如此之巧合的事情?
可是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許若然能與裴家的家僕勾結。
裴家用的多是世僕,每個人都與裴家息息相關,裴家倒黴了,他們也不會討到好處,不會做出如此背住之事。
雖然仍有諸多疑惑,裴彥清聽了福姐兒的話已經確定此時許若然即便不是主使,也絕對脫不開關係。
“大姐,這事兒如若非巧合,許若然當真已伸手如此之長,大姐再多的期望都是枉然。”
裴彥馨看著裴彥清一字一句的道。
“福姐兒,你真不像六歲的娃娃!”
裴彥清一時無話,沉默片刻才看著她道。
裴彥馨啞然。
她本來何止六歲,六歲的身子,二十多歲的心,經歷過了一遍愛恨交錯的人生,哪裡能做一個真正乾乾淨淨的孩子呢。
平日裡還好,但裴家近來波折不斷,哪裡能容她藏拙。
裴彥馨還是努力扯了個燦爛的笑臉,笑道:“孃親說福姐兒比青丫她們聰慧多了。”
青丫是孫嬤嬤的孫女,與裴彥馨年紀相仿。
她經常會隨孫嬤嬤來給孃親問安,孃親很喜歡她。
裴彥清聞言嘴角抽了抽,她這個人精似的妹妹哪裡是比青丫聰慧多了,她自己都拍馬難及。
裴彥馨不敢再多說,端起桌上的幼童嬉戲的青瓷碗遞到裴豔清面前,眼巴巴的道:“大姐還是先吃東西吧,吃完了才有力氣想辦法呀。”
裴彥清看著福姐兒與她有五分相似的臉,嘆了口氣,不敢怎樣福姐兒都是她的妹妹,有如此聰慧良善的妹妹她應該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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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77 章 教養
裴彥馨賭對了。
裴家這幾個待字閨中的小娘子,就屬大姐樣貌最出挑,明媚豔麗,嫵媚動人。
祖父既然打算讓裴家女入宮,自然會選個能抓得住男人,更是個閱女無數的男人心思的人選。
薛後雖這幾年雖為聖人選了不少良家女,卻沒有身份尊貴的世家女,所以薛後才會如此急切。
最重要的是前世時裴彥馨無意中聽祖父提起過,大姐的性子很像一個人,在聖人心裡很重要的一個女人。
據裴彥馨猜測,這個人可能就是後來與聖人相愛相殺的淑妃崔氏。
這個猜測解了裴彥馨心裡的一個疑惑,京城裡比大姐身份尊貴樣貌出挑的世家女不少,據說當初薛後選中招入宮的世家女也不少,為何獨獨只有大姐出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