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人草藥,幾日幾夜不敢閤眼守著全身青紫昏迷不醒的勿念,到現在勿念與他形影不離。
可以說他的身邊全是勿念的影子。
勿念此時一離開,常和覺得心裡失落空虛,很是煩躁。
裴彥馨看到常和臉色抑鬱不耐,知道他心裡難受,強忍了焦急,撅了嘴道:“孃親昏過去了,怎麼叫也不醒,福姐兒害怕。。。。。。。”
一句話未說完,裴彥馨還是沒忍住眼淚順著臉頰簌簌的滑落,眼裡滿是驚恐和擔憂。
常和看著裴彥馨那純淨的大眼睛裡閃過驚恐,一時好像看到勿念病發時痛苦的模樣,心裡頓時一軟。
裴彥馨是勿念唯一的玩伴,臨走時一直念念不忘,自己答應了他會把福姐兒母親醫好,萬一出了事兒,勿念回來自己如何跟他交代。
而且福姐兒這孩子也討人喜歡,她如此可憐也是叫人心疼。
常和心裡嘆了口氣,一把抱起裴彥馨出了小院。
守在拐角處的篆兒和侍衛,見一個和尚抱著哭得傷心的五娘子出來,臉色大驚。
那侍衛更是一把握住腰間的佩劍緊走進步,那模樣似是要把裴彥馨奪回來。
裴彥馨沒掏到繡帕,用衣袖抹了把淚水模糊的臉,睜眼就看到那侍衛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連忙擺手,哽咽著道:“這是常和師父,是去救孃親的!”
那侍衛將信將疑,篆兒雖然一直沒見常和,卻聽五娘子提過,連忙拉住那侍衛,緊跟在常和身後出了石霜寺。
他們回去的時候,常和騎了馬把裴彥馨攏在身前,所以用了一半的功夫就回到裴府,幾個侍衛堪堪跟在後面。
只有篆兒坐著馬車落在半路中。
裴彥馨坐在常和懷裡,裴府守門不敢阻攔,他們很快就進了裴府。
二門處的婆子看到一個五大三粗的和尚抱著五娘子竟然進了內院,頓時大驚,張嘴就要呵斥,結果卻從正房院裡傳來一聲震人心魄的暴喝聲:“你們竟然讓福姐兒一個三歲的娃娃獨自去了石霜寺?常和師父怎麼還不來?”
這個聲音太熟悉,裴府上下恐怕沒有人不知道。
裴彥馨自然是知道這是父親,可是讓他驚訝和欣慰的是父親聲音裡那絲顫抖的驚懼和擔憂。
前世時,父親並沒有表現出對母親的懷念和不捨,她一直以為母親在父親心裡沒有太大的分量,甚至比不上王婉柔。
可是重生以後她發現父親其實很在意母親,只是他不會說出來。
裴彥馨沉思之際,父親急促的朝這邊走了過來,後面跟著一群慌亂急促的腳步聲。
“父親!”
裴彥馨朝那個身影掙了掙,嘴裡高聲喊道。
裴東柏身子一震,連忙抬眼看來,正好看到被婆子擋在門外的嬌俏可人的小女娃和灰色僧袍的和尚,可不是裴彥馨和常和嗎!
裴東柏加快腳步,幾乎小跑起來。
常和順勢把裴彥馨放在地上,裴彥馨跑著撲倒父親懷裡,“父親,常和師父來救孃親了。”
裴東柏聞言來到常和麵前,深深的一禮,誠懇的道:“求師父就拙荊。”
常和微微一側身受了半禮,淡淡的道:“貧僧盡力便是。”
裴東柏聞言欲言又止,到底怕常和惱了沒敢再求,引了他進了正房。
半個時辰後,常和收了銀針,又開了副湯劑,才離開。
走前,常和與父親屏退了所有人正廳說話。
他看了眼仗著年紀小賴在父親懷裡不肯離去的裴彥馨,開口道:“裴大夫人此次是心脾大痛引發舊疾,又動了胎氣,很是危急。若不是福姐兒機靈。。。。。。”
他的未盡之言,裴東柏和裴彥馨都聽明白了,不由一陣後怕。
“以裴大夫人的脈象來看,早產已是必成之勢,調養幾日,可再依舊例送大夫人去石霜寺施針。大夫人發動時可派人去石霜寺找貧僧,最近幾月貧僧不會離開。”
常和說完就起身離去,之後不久,裴府就放出訊息,裴家五娘子調皮性子野,獨自一人帶著丫鬟偷偷溜出府外遇險,被石霜寺大師所救送回府來。
為了印證這個訊息的可信度,翌日裴東柏親自帶了香油錢和幾本裴家珍藏的經書獻給石霜寺登門道謝。
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京城漸漸有了裴家五娘子刁蠻任性的傳言。
當然這是都是後話。
常和離去一個時辰後,母親就醒了過來,裴彥清姐弟三人守在母親身邊,裴彥清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