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推脫。
太子堅持今日無君臣,只有翁婿,又打著求賢若渴的名聲,自是不可上坐。
爭執間,太子的貼身內侍由常府的小廝領著急匆匆而來,那內侍更是滿臉的驚慌失措。
眾人都是一驚,大廳裡不約而同靜了下來。
太子皺眉瞅了內侍一眼,沉聲問:“何事如此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殿下,殿下”內侍氣喘吁吁,狠狠的喘了幾口氣才低頭道:“請太子殿下容奴才近前回稟。”
太子眉頭又是一皺,微微沉思點了點頭。
“皇后娘娘。。。。。。”那內侍微微湊到太子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
太子商昊倏地站起身,提溜著內侍的衣領,咬緊顫抖的牙根兒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第 119 章 節哀
夜朗星疏,禁宮深處距離聖人的羲和殿最遠處,也是**最尊貴最讓**女人趨之若鶩的殿宇—鳳棲殿此時燈火通明。
鳳棲殿那奢華璀璨的琉璃??扇門外人頭攢動。
其中最為忙碌的就屬幾個身穿紫色朝服頭髮斑駁的老頭,他們神色肅穆,時而聚在一起商量幾句,時而來回轉圈子,經常會望望不遠處大廳裡端坐著的幾位,急得拍手跺腳。
視線磕磕絆絆的移到鳳棲殿大廳,此時上首的貴妃榻上端坐著一襲明黃色繡著五爪金龍神色威嚴肅穆鬢角微微斑駁的男子,此時他眼皮微垂辨不出裡面的情緒。
此人就是大夏權柄最大的聖人夏睿帝了。
他左下首的挺直了脊背緊繃著身子的是一襲紅棕色繡四爪金莽緙絲直裰的就是今日陪著太子妃回常家的太子了。
看他這一身裝扮,竟是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換。
此時太子身體緊繃,每當外面有絲毫動靜,他就如受驚的鳥雀般探出頭去。
而他盤膝坐在他對面的是回宮不過兩年卻深得聖人歡心的三皇子商煜。
商煜一動不動坐著,微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偶爾會抬頭望一眼太子,眼裡閃過沉思的光芒。
倏地一下,太子從站起身急促慌亂的往外走,被夏睿帝喊住:“做什麼去?”
夏睿帝的聲音沉穩有力,一般人聽來會不自覺的都感到安心,太子卻身子一頓,僵著身子回頭轉身,眼神閃爍不敢看他。
“做什麼去?”
夏睿帝又問了一遍,語氣淡淡的,眼神淡漠卻充滿威嚴。
“兒,兒臣擔心母后,等不及了,想知道孃親到底如何了?”
太子眼神一閃,連忙回道。
“你去有何用?你孃親有了訊息,太醫他們自然會過來回稟。反倒是你,聽說你今兒與你母后吵架了?你不知你孃親的病不宜動怒嗎?”
太子低了頭,眼裡滿是痛苦悔恨,指甲掐進手心裡滲出了血絲,“兒臣錯了,錯了。。。。。。”
“兒子知道錯了,娘!”
太子到處一句錯了,突然忍不住雙手抱頭,哽咽著喊出了聲。
商煜被太子痛苦的模樣嚇了一跳。
在商煜的印象裡這個太子長兄從來都是驕傲自持,淡漠疏離的,沒想到他也會有情到深處痛入骨髓的時候。
太子這副樣子,聖人也無法多說,只能淡淡的嘆了口氣,抬眼望著外面,任太子發洩情緒。
商煜與太子相識不過兩年,而聖人與太子朝夕相處也不過是六年罷了。
在聖人記憶裡,商昊除了剛剛冊封太子時性子變得有些驕狂,後來被薛後狠狠的罰過一次,以後都是穩重謙虛的。
也只有在薛後面前才會流露出孩子氣的一面。
聖人偶然發現他與薛後相處時的情景,心裡也難免升起失落感。
這輩子,他除了皇位其他想抓住的都一一失去了。
說來他做太子,自己是滿意的。
此時的商煜確實陷入了恐慌與悔恨裡。
他從來都明白,這個太子的位子父皇並不是非他不可,不說以後父皇還會有其他的皇子,單是今日坐在此處的商煜也比他得父皇得喜愛。
如果沒有母后,沒有父皇對母后的歉疚,他根本什麼都不是,等多就是一個為了傳宗接代留下的種罷了。
當他醒悟過這一點時,他痛苦過,徘徊過,甚至恨過。
在商昊的心裡,親人就只有孃親和姐姐,父親不過是個熟悉又陌生的稱呼罷了。
以前父親是他從心底裡渴望和崇拜過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