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就又抿嘴一笑,嬌聲道:“哎呦,相公,妾身知道您是為了妹妹好,可是妹妹要是不知道實情,心裡不是得更擔心嗎?”
說著扭頭對裴彥馨道:“清遠侯,就是你爹通敵賣國,你們全家已經被抓進天牢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裴彥馨頭裡‘轟’的一聲,只覺一陣頭暈目眩。
李明華伸手抓住裴彥馨搖搖欲墜的身子,沉聲道:“馨兒,你冷靜點,我知道你是無辜的,你放心。。。。。。”
裴彥馨迷迷糊糊的神智聽到李明華的聲音頓時清醒過來,她有了絲理智,抓著李明華的衣襟問道:“我父親不在朝為官,也從來不涉及朝政,怎會叛國?這明明是。。。。。。”
裴彥馨突然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她試探著問:“我大姐呢,皇后怎麼樣了?”
她大姐裴彥清貴為大夏皇后,皇帝二十年來對她一直敬重有加,大姐也許有辦法。
“呵呵,妹妹這話問得,就連我這種村婦都是知道叛國罪是要滅九族的,也就是老爺深得聖人的信任這才免了一劫,而你這個出嫁女也沾了老爺的光,沒有被下大獄。你以為你那皇后姐姐也還能高枕無憂的做她的皇后嗎?”
裴彥馨徵愣愣的盯著薛晴。
薛晴被她盯著一陣心虛,瞪了她一眼,狠狠的道:“你皇后大姐為叛國賊求情,已經被廢了打入冷宮了,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薛晴說完好像覺得還不夠痛快,又接著笑道:“本來以為你們這些高門貴族有多麼了不起,原來也不過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嘛,你那些庶姐,堂妹的不過幾天的功夫就夫家一封休書被休回家了。你還能躺在這裡是相公他心善。”
裴彥馨沒有理會薛晴的幸災樂禍,轉頭盯著李明華,聲音冷靜的可怕:“你為什麼沒事兒?一月前你真的是去剿匪了嗎?”
裴彥馨還以為李明華真的練成了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呢,原來也會心虛。
他聽了裴彥馨的質問,臉上的狼狽心虛一閃而過,轉頭沉默不語。
裴彥馨心裡一片清明,反而不需要他的回答了。
她已經知道了,裴家這十年養了只殘忍嗜血,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她不想知道李明華什麼時候投靠了皇帝,或者他一開始就是皇帝的人,又或者李明華是個兩姓奴。
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要想的是這場敗局還有沒有挽救的機會。
裴彥馨靜靜的躺在床上,低低的呻吟道:“你們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李明華看了她一眼,說了句:“只要你想通了,李府當家主母的位子就還是你的。”
然後甩袖離開。
薛晴聞言瞪了她一眼,重重的‘哼’了一聲,也跟著離開。
裴彥馨聽了李明華的話,心裡自嘲一笑。
裴家倒了,大姐進了冷宮,夏睿帝也樂得留下一個微不足道的她來顯示他仁君的胸懷嗎?
她真不需要,也不想成全他們!
既然裴家已經倒了,那麼說明夏睿帝已經忍不住下去,要動手了。
而其他的世族肯定也不會坐以待斃。
她費力爬了起來,從裡衣上撕下一片,看了看白皙纖瘦的手指,狠狠一咬,鮮紅的血液慢慢滲了出來。
裴彥馨微微一笑。
過了半個時辰,裴彥馨把那張沾滿血跡的白布仔細疊好,就拖著身子從床上下來。
她輕輕的開啟門,外面一個人也沒有。
也許她病成這個樣子,根本不需要人看守。
“夫人,夫人。。。。。。”
她還沒邁出門口,就聽到低喚聲。
裴彥馨循聲望去,卻是麒哥兒的奶孃鄭氏。
她心下一緊,連忙朝她招了招手。
鄭氏小心的掃了掃四周,連忙跑了過來,一臉的惶恐焦急。
“怎麼了,你不守著哥兒,跑這裡還做什麼?”
鄭氏聞言‘啪’的一下跪在地上衝她磕頭,“夫人,奴婢沒用啊,沒伺候好少爺。”
裴彥馨聞言更是慌亂,語氣也凜冽起來。
“到底怎麼了,快說!”
“麒哥兒前兩天不知道吃壞了什麼,竟然開始腹瀉,老爺不在家,那個女人不讓請大夫。麒哥兒已經拉了四五天了。眼看著就不好了,璇姐兒心裡著急,就想闖出去給麒哥兒請大夫,與那女人帶來的男孩兒發生了口角,被推進池子裡,現在高燒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