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美人宮裡做些雜役,不知怎地太后知道了此事,將奴婢召去,命奴婢隨您東行,姑母知道後摟著奴婢失聲痛哭,卻不敢懇求太后。於是奴婢只能隨您出發,前往代國。”靈犀說到這裡抬起袖子抹了一把眼淚。
我心微酸,那樣剛強的人兒竟然失聲痛哭,可見此行的危險,而太后心中怕是另有其他打算,如同錦墨牽制我一樣,齊嬤嬤和靈犀也互相牽制。縱使多年親如姐妹,危及自身時依然無法全盤信任,派出靈犀時甚至不肯與齊嬤嬤商議,齊嬤嬤怕是因此更加心寒吧。想到此處我突然心驚,我輕易的相信了太后,相信她會善待錦墨,可是連齊嬤嬤都是如此的話,我怎麼能夠認為錦墨會過的順心如意?我看向靈犀,此時像似錦墨,抽抽涕涕,剛剛受到責打般的模樣。猛然悔意大升,捶打著牆壁,錦墨錦墨,你可能等到姐姐歸來?無論如何你要挺住,一定要留條命等姐姐回來。一晚我憂思反覆,不能閤眼,一句句喊著錦墨,心如刀絞。
聞喜
孩子來的突然,讓我有些措手不及。靈犀的臉上堆滿笑意,我卻不能開顏。御醫拿開手中所握的絲線,隔著黃木的屏風在那邊詢問著,靈犀在旁作答。又開了些滋補將養的藥,命宮娥去拿。“娘娘,恕老臣說句得罪的話,如今您有了子嗣便不同了,也該歇歇,娘娘連日來的心神不定也多是用心太過,長此以往對肚子裡的子嗣百害無利!”蒼老的聲音隔著屏風傳來,讓人有些安心。
我只是平躺,不想多說,仍沉浸在猛然到來的複雜滋味。御醫何時走的我不得而知,劉恆卻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前垂的龍虎佩搖擺急切,來回拍打著衣襟。他坐在榻前,緊緊地拉住我的手看了又看,一把將我帶入懷中,用力的圈住,抑制不住的笑著。
靈犀看的臉紅,轉過身去。我有些窘然,推開他,整理自己的衣服。他又瘦了些,算起來又是兩個月不曾見面了。我低頭問:“代王連日忙碌些什麼?為何連安寧宮也不過去了?”劉恆面帶愧意:“本王隨杜將軍去了北部匈奴人處。你不要告訴母親,她並不知曉。”
我點點頭,卻有些疑問,又帶些擔憂:“為什麼去那兒,實在危險,匈奴人彪悍,如有危險,何以應對?”他笑的得意:“怕什麼,此次出去才知道外面的天地,匈奴人雖然彪悍善騎射但也有好客的平民百姓,他們趨水而居過的也很愜意。”我扳起臉:“代王還不曾告訴嬪妾,去那兒做什麼。”劉恆將頭俯在我的耳畔:“我們去購買戰馬。”聞言一驚,扭頭看他,卻不料正撞在他的唇上,他的下顎滑過我的臉頰,臉龐騰的灼熱起來,緋紅似霞。他看著,聲音格外溫柔:“剛進宮就聽說你有了身孕,我連乾元殿都沒去,直接過來的。”
我微笑著搖頭:“仔細被太后知道了責怪。”“不怕,讓本王看看。”他好奇心起,執意要掀起我的外衣。我拍打他的手,笑著:“哪裡有您這樣的,在這裡。”我將他手按於小腹,感受著一個小小生命的悸動。據聞杜王后有喜後,因有避諱,代王不曾探望,而我記憶中的那場大雨他也是從乾元殿來。此時對我的破例,不知該喜該憂,太后百般擔心的事如今正在悄悄上演,我卻無力阻止。
劉恆將頭俯在我的小腹,輕聲問著:“現在能聽見麼?”“不能,御醫說要到七個月才能聽見。”我柔聲回答。他突然抬頭:“那咕嚕咕嚕的聲音是什麼?”我抿嘴一笑:“是嬪妾肚子餓了,靈犀剛傳了飯,代王也留下用膳吧。”
此時左偏殿已經擺好座椅,靈犀過來跪請代王用膳。代國用膳並無漢宮排場,一桌菜多以素食為主,間或有些魚肉也是尋常做法,並不稀奇。數量更是少的驚人,記得嫣兒每次用飯,九九八十一道菜,魯元公主仍嫌太過簡單,而此時我們的桌子上也不過只有十道菜而已。那日聽御膳房的宮人們說,代王和太后也是如此,相對於我們幾個從漢宮來的女子,他們的更為簡樸。我聽罷,撤了魚肉,讓送來和太后一樣的飯菜。劉恆看著桌子上的青綠,蹙著眉頭:“太素了,何必這樣,本王記得每日應該對三宮有供應的魚、肉才對。”我用著佈菜給他,笑意盈盈:“嬪妾讓他們撤了去。”“為何?不喜歡?抑或做的不合口味?”他關切的問。“不是,是嬪妾知道代王和太后飲食簡單,嬪妾卻吃這樣的飯菜,心裡不安,更何況,如今情境,自然能節儉就節儉,越卑微越是有利。”我笑著拉過靈犀:“雖然都是素菜,我們這裡有些不同,這兒的荷葉粥,糖醋蓮藕,都是她去採集新鮮的材料送到御膳房,嬪妾還讓門上的小太監出去買了些菜籽,在偏殿後面開出一片菜園,小是小了些,卻足夠承淑宮中自己自足,很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