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再也不會有什麼差錯。我命靈犀將兩人攙扶了,另賞了座位給她們。“嬪妾們本來是要到寧壽宮去請安的,宮人說太后娘娘在煙波亭賞風景,嬪妾們也就來了。”常美人掩了剛剛的窘態,笑的嫻雅。太后笑了笑:“你們倒是有心的,只是來來回回太過麻煩了些,不若以後就省了請安罷。”
這一句入耳,倒是別有一番意思。二人有些靜默。我還來不及打些圓場,太后的話鋒便轉到啟兒身上:“啟兒也不小了,明日就張羅著給他開個學堂,哀家記得朝堂上有個叫殷洵的侍郎,學識還算不錯,就讓他入內宮吧。”
收回了滿肚的話語,恭順一笑:“臣媳明日就吩咐人去辦。”常美人聽罷,溫婉著說:“其實二王子聰明靈慧,又是嫡子,太后娘娘既然這麼喜歡他,何不立為世子?也是咱們代國的一大喜事呢……”太后凌厲的目光掃過常美人,她驚慌的低頭,話尾也收了回去。“熙兒才去了多久,你們就等不及了?”太后空掌拍在石桌上,啪的一聲清脆,如同敲擊在心上,讓我緊閉了雙眼。完了。我登時俯身下拜,常氏和鄧氏也慌忙跟在我身後跪倒。烏黑的髮髻都有些顫,倉惶著透露著心事。“你們也不用哄瞞哀家,打量哀傢什麼都不知道是麼?你們放心,等哀家不在那天,你們再商量這些也不遲!”因為說的急了,太后被氣息嗆住了喉嚨,開始猛烈的咳嗽,我起身,想要去拍撫為她順氣,卻被厲聲喝道:“跪下。”我又俯身下跪,頭抵在地,雙手附在耳側,一動也不動。“連日來你做得不錯,哀家以為你誠心孝順,原來又是見不得人的伎倆,你總在算計別人,單憑這點你連宜君的半分也趕不上。”太后邊撫著胸口痛罵。 仍是低頭,心卻沉了下去。我還是不如她。太后冷哼一聲,寬大的袖子身後一甩,憤然離去,只留下地上深跪的三人。
透過亭壁鏤空出餘光看去,太后走的怒氣衝衝,身後跟隨著面色惶惶的宮人。
館陶和啟兒見祖母下來,跑去圍鬧,也被太后喝退一旁,唬得她倆張望上方的亭子,不解剛剛還是和善可親的祖母現在為何怒成了這樣。許久,我都不曾起身,身後的二人也隨我跪著,不敢多問,動也不動。長嘆一聲,“起身吧。”靈犀將我攙扶起,我扶著石凳坐下來。她們也都悄然站起,無措的互相看著。
常美人顫抖著走到我身畔,聲音之中更是帶著哭意:“娘娘,嬪妾實無他意,只是見太后喜愛二王子,隨口一說,並不曾想會激怒了太后,讓太后娘娘對您產生了誤會,請娘娘懲罰嬪妾吧。”說罷又要下跪。我垂眸看了一眼,她花容失色,滿面地淚痕,痛慟的聲嘶力竭。伸手攙扶起她,“妹妹也不必如此自責,你也是無心,本宮怎麼會懲罰你呢,本宮現在心情煩亂,怕也招待不周了,不如兩位妹妹先回如何?”她仍然抽泣著,靈犀上前攙扶過她,鄧美人唯恐我會降罪給常氏,在常氏下跪時就躲的遠遠,生怕牽連到自己,此時見我神態平和似是無事,忙忙的告退,走的迅速煦陽依然明媚,心境卻是不同了,怎麼都尋不到剛剛的暖意,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娘娘,常美人和鄧美人走了。”靈犀見我默然不樂,她說話也有些謹慎。
“走了好,不走還不知道會說出什麼!”冷笑一聲,隨意將手腕搭在闌干上。
靈犀想了想,說:“娘娘也不用傷心,太后娘娘不過是一時之氣,等氣消了,再叫小郡主過去哄哄就好了。”我回頭看她,憂心忡忡的說,“哄哄?這次怕是再也送不進去了。”說罷閉上眼睛,眉頭慢慢攢在一起,向靠在闌杆上。常氏看是無心,實則有意,她恰到好處的點醒了太后,失去熙兒的傷也就被再次擺了出來,枉費了我和孩子們連日來的努力。錫穆公的女兒,看來不是一般的角色,只寥寥幾句就能讓我多日辛苦建立起來的信任蕩然無存,好厲害阿,只是我無法揣測,我一向深居,與她們也多不干涉,她為什麼如此?
月如彎鉤,星也耀出清輝,夜有些溫涼。我和衣小寐,等著劉恆的到來。我篤定他會來的。熟悉的男子氣息淡淡的包圍著我,身上的被子也被重新掖好。我知是他,轉身看去,幽幽的問:“代王今天怎麼這麼晚?”他笑笑:“前朝忙了些,忘記了時辰。”我不語,起身為他脫下外裳,他低頭看著我忙碌的手,輕聲問:“聽說孩子們被母親退回來了?”手指停住,旋即又接著先前的動作,一個個解開前襟的袢子,“臣妾正愁呢,該怎樣去認個錯才好。”劉恆拉起我的雙手:“熙兒剛去不久,我們尚且不能忘記,更何況那麼疼愛孫子的母親。你也太不小心了。”他在責怪我麼,為何不問個清楚就輕易下了結論?我沉默片刻,強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