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一定會…一定會的!”
薔薇知道帝后萬般心痛,才會這般綿聲細語得安慰自己,慕容雲嵐螓首有些凌亂得靠在金色軟枕上,是如此的神傷,她不禁拷問自己,為什麼上天要對自己如此殘忍,與小蘊寧分離了五年之久,如今又要她遭受與小公主生離死別的痛苦……這種痛苦,哪怕要她用當今的帝后高貴的位份去換掉,慕容雲嵐也不會惋惜得皺一下眉頭。
“別安慰本宮了,本宮知道蘊陶將會永遠離開我了。”帝后那一雙柔荑漸漸撫上娥眉,埋頭苦泣,昏暗的宮燈其中一盞被空如的夏風吹得泯滅,薔薇支使下面一個三等宮人去重新挑撥燈芯。
驀地,椒房殿落入一個高碩的身影,玄色團龍密紋長袍包裹著他落寞的身軀,他緩緩得走到帝后身畔,伸出手來,替她擦拭早已瀝乾的珠淚,溫言道,“梓潼,切莫傷心,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在池塘下面找不到,那麼估計是隨著掖河流出去了,曹元帥和年將軍早已查出了一絲蛛絲馬跡,認為是有人故意而為之,也許是鬼魂在作祟!也許是……”
“是慕容仙歌和月溟初那兩人的鬼魂再作祟麼?哈哈!可笑!真是太可笑了。”慕容雲嵐癲狂大笑。
雲嵐如此痛苦,蕭皇心裡頭更心生了十二分憐惜,他將細細密密得鬍渣子輕輕得在雲嵐的額頭上颳著,赤血色的雙瞳滿是無奈和愧色,兩隻手緊緊握著雲嵐的皓腕,“梓潼,朕對不起你,是朕沒有保護我們的小公主!你放心!朕一定會抓出幕後黑手,不管是人,還是鬼魂!哪怕是地獄,朕也要把它一鍋端了!”
“皇上——”慕容雲嵐橫出纖指抵住蕭子都柔軟的唇,他上唇的髭鬚瀲灩鴉青,透著一股的森寒,反過來是雲嵐勸慰他,“皇上,此事定然是人為,勢必有人混入這宮苑之中攪起禍端,要不然你我二人在亭中對弈,就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蕭子都肯定得點點頭,“梓潼此話有理。朕也有想過,只是現在仍然沒有訊息,曹元帥和年將軍他們是不會懈怠的……梓潼放心好了。”
說是放心,可帝后如何放得了心,她的心彷彿被生生得絞痛一般,這四肢百骸渾然覺得不似自己的那般,除了痛楚還是痛楚,雲嵐再也不敢開口說話了,她知道自己下面的話定會是語氣顫抖,叫皇上他徒增哀思,暫時保持緘默罷。
“皇上,皇后娘娘,鄭國夫人在宮外等候。”蕭皇貼身小太監小燁子規規矩矩得夾著拂塵來稟報道。
蕭皇溫柔的眉眼一橫雲嵐,“皇后,朕要不要讓梨嫵進來?”
這時候的梨嫵早已被封為鄭國夫人,正二品,與紅菱白霜地位相差無幾,因為梨嫵夫人夫君何太真富可敵國,他們倆夫婦又不要侯爵之位,所以就給梨嫵封了二品鄭國夫人。
慕容雲嵐這一下午,比自己還要陷入沉痛之中,當屬鄭國夫人梨嫵了,因為從池塘裡邊撈起來的一具死嬰便是她的孩子。
慕容雲嵐太過勞累,懶得去抬起眸皮,幽幽道,“傳她進來——”
蕭子都心想,鄭國夫人剛失一女,定然傷心不已,婦人嗚嗚啼哭難免勾起蕭皇對蘊陶小公主的憐惜,索性拂袖而去。
失魂落魄的鄭國夫人跌跌撞撞得跨進宮門,見帝后窩在鳳榻,腳底下彷彿踩了風力那般,似銳箭那般朝雲嵐飛過來,雙膝跪在地上,沉聲哭泣,“皇后娘娘您可千萬千萬要替本夫人的做主!雲璃死得那麼慘,她今年才五歲,和大皇子蘊寧同年同月同日生,娘娘一定要讓皇上查出真兇,本夫人要為雲璃報仇,本夫人恨不得將仇人抽筋噬骨!萬望陛下娘娘成全!”
“可憐的梨嫵,你先起來罷。”慕容雲嵐一怔,梨嫵她在自己膝下哭泣得好似斷腸人兒,可憐天下父母心,梨嫵一對雙胞胎女兒,姐姐何雲璃,妹妹何雲玘,如今死了的那個是何雲璃。
慕容雲嵐親自躬身攙著梨嫵起來,梨嫵她只是二品趙國夫人,哪能得位份尊貴的皇后娘娘如此眷顧,梨嫵連忙抽著錦帕掩蓋住哭泣之聲,可終究是因為太過悲傷,梨嫵忍不住低聲哀吼,“皇上娘娘,你看——”
瞬時間,梨嫵從袖中抽出一張殷紅色的剪紙,慕容雲嵐一看,原來是人物剪紙,上面畫著三三兩兩的人兒,梨嫵慘然得聲線希希寥寥得啜道,“娘娘可知道這是什麼嗎?”
“是什麼?”雲嵐一愣,這剪紙上的筆法頗得梨嫵夫人的真傳,剪畫得似模似樣的,不過技藝與成年人相比而言,實在是沒得比的,她素來雲璃和雲玘倆丫頭頗對剪紙的工藝頗有造詣,猛然想到,帝后忍不住森森得道,“不會是你的女兒——”
梨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