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李問玉:“你到底在幹什麼?”
歐陽遊卻沒回答,只是笑著聳了聳肩。
*
今天是個很巧妙的日子。
今天是進入遊戲的第三天,遊戲也還剩下三天。
就像歐陽遊說的那樣,人是很有適應力的生物。
經過前兩天的鋪墊,存活著的人已經以他們都覺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快速適應了遊戲。他們適應了屋子裡的三個屍體,適應了悶熱的空氣中血肉快速腐爛、幾乎發酵的味道的臭味。
但同時,他們的情緒也終於到了爆發點。
從睜眼後,每個人都在揪著對方問個不停,試圖從對方的話裡找到什麼漏洞,互相都是越看別人越覺得可疑,不停地試探,不停地爭吵。
最讓人來氣的是歐陽遊的態度。
他背靠著桌子,找了一瓶蜜桃味的營養液“滋溜”“滋溜”地喝著。
“現在是能悠閒吃東西的時候嗎??我們只剩下三天了!!還有三天,再不抓住誰是鬼,我們就要死了!!”
被李問玉“點名批評”的歐陽遊不在意地聳了聳肩:“噢,出現了,某些自以為事業有成的中年男人經典的狂傲自大,喜歡說教。”
“現在是你說風涼話的時候嗎??”李問玉被歐陽遊氣得滿臉通紅。
“不是說風涼話的時候,也不是你來放馬後炮的時候,哎,平和一點嘛。”歐陽遊小聲嘟囔了一句:“……當初就是受不了你們這些喜怒無常的人,我才……”
“什麼?”
“沒什麼啦,”歐陽遊說:“要找出鬼是吧?很簡單啊,我已經找到一個了。”
“……?”
歐陽遊這話無異於在房間裡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彈,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歐陽遊並不害怕別人的注視,相反,他甚至有些享受的眯起了雙眼。
徐虎沉聲:“小弟,你說你知道誰是鬼?”
歐陽遊笑著點了點頭,卻賣關子似的不肯再說話,直到把眾人的好奇心都吊得足足的,才終於開口。
“剛剛起床的時候,我不是在你們的床墊上找東西嗎?”
“我是在找貓毛。”
眾人一愣。
“貓毛?”
趴在歐陽遊肩膀上的小橘貓哼唧了一聲,歐陽遊笑:“沒錯,昨天我在每個人的床墊上都放了三根貓毛。所以,昨晚誰是鬼,誰下過了床,一看便知。”
“這也太扯淡了吧!”徐虎脫口而出:“幾根貓的毛而已,萬一被風吹掉了呢?或是有人半夜翻身把毛碰掉了呢?”
“所以我是豎著插在床單上的呀。”歐陽遊說:“而且據我觀察,我們被強制睡過去後,起床的姿勢都是和昨晚一樣的,就像是遊戲強行從我們的時間中抽走了十來個小時一樣。”
徐虎張了張口:“……那你是什麼時候插在床單上的?我怎麼沒發現?”
歐陽遊態度良好,有問必答:“就在昨天,你們在打掃楊小云和楊小云的屍體的時候。”
眾人:……
歐陽遊,你怎麼還是沒有放棄玩這個爛梗啊?
不給別人說話的機會,徐虎又一次急促發問:“那你怎麼能保證你放的貓毛不會被別人碰掉?再說了,就那麼點兒時間,你是怎麼把貓毛插在被單上的?萬一插得不牢呢?萬一直接掉下去了怎麼辦?”
歐陽遊露出沉吟的表情:“……徐虎先生你說得對,這的確是我沒有考慮到的點。嗯,還好我只是想想,沒有真的實施這個計劃。”
眾人一愣:“……什麼?”
徐虎張了張口:“沒有實施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呀,就是說,我沒有真的在你們的床墊上放三根貓毛啦,畢竟——我哪裡捨得去拔我的貓的毛。”
歐陽遊又露出了那副狐狸一樣笑眯眯的表情:“所以,徐虎先生,哦不對,鬼先生,你不用再緊張了。”
一剎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徐虎身上,那些懷疑、警惕、審視的目光像是從釘槍裡射出的釘子,狠狠紮在他身上。
徐虎擠出了一個笑容:“鬼、鬼?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會是鬼?”
這次,回答徐虎問題的不是歐陽遊,而是俞秀麗:“因為徐先生你的第一反應很奇怪。”
她說:“我聽到歐陽遊說他想出了這個計劃的時候,第一反應是想問他——那麼是誰碰掉了貓毛?鬼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