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便是圖案中的主人,每日伴著個郎,雙宿雙飛,海闊天空,任我遨遊,雖神仙生活也不過如此。
這種幻想,不僅溫如玉如此,就是任何女孩子,大多均會替自己編織出一個美麗的夢,溫如玉既不是神,自難脫離人的範疇。
她幻想著,不知不覺便想出了神,站在那裡宛如一尊雕像,把身外的險境,都忘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呀!”
一聲慘叫,陡然發自她的身後,頓使溫如玉吃了一驚,忙收綺念,下意識的前躍了幾步,霍然轉過身來一看,不由為之駭然!
只見一位四十多歲的壯漢,雙手掩著臉,鮮血從指縫中直往下淌,一柄耀眼生輝的銀鉤劍,和一團頗長的軟索,均在地上棄置著。
唯有鸚鵡,卻棲於老山榆枝上,正望著自己在剔翎理毛,顯得狀至愉快的模樣。
溫如玉僅瞧了一眼,即瞭然於胸,不禁向鸚鵡望了一眼,由衷的流露出一種感激之色!
但這只不過是剎那時間事,旋即怒喝道:“你是什麼人,擅闖洞來意欲何為?若不交待明白,今生休想離此一步!”
“哼,你神氣,假若不是受了扁毛畜牲的暗算,早死在大爺的銀鉤劍下了!”
“這是對你鬼蜮行為的一種懲罰,快報出來歷,不然休怪本姑娘劍下無情!”
“臭婊子,盡鬼叫什麼,大爺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乃雲漢亭主的首座弟子,江湖人稱‘銀鉤劍’穆天良的便是!”
對一個女孩子,如此口沒遮攔的亂罵,不要說是溫如玉,就是任何人,也覺得難以忍受。
故溫如玉聞言之後,立刻氣得渾身亂抖,半晌連話都答不出來。
這穆天良確是雲漢亭湯祖佑的大弟子,他是從谷中而來,利用軟索與銀鉤劍,附藤攀葛而上。
及他上來時,適逢溫如玉正在失神之際,故對於穆天良的到來,絲毫都未察覺到,以致險些喪命。
因為穆天良在師父督導之下,費了不少力氣,終於到達洞口,其內心之喜悅,自不待言。
不想抬頭一看,立刻吃了一驚,估不到洞內不但早有人,而且是一位美麗姑娘,雖然她手中尚拿著一把劍,看出卻是弱不禁風的模樣。
但不論她懂不僅武功,叫喊起來,總是對自己不利,於是心下一狠,便疾向溫如玉背後衝去!
假若這一劍砍實,任她溫如玉武功高強,不死也得重傷。
想不到穆天良固然行動迅速,但棲於老山頂上的鸚鵡,更比他快上一籌,這是穆天良事先未曾預料到的。
就在穆天良的身形剛剛躍起,鸚鵡便唰的一聲疾逾流星般,猛向他的兩眼抓去,穆天良連避閃的時間都來不及,唯感兩眼一花,一陣錐心刺骨的劇痛之中,一雙眼珠便硬生生被鸚鵡抓了出來。
於是再也顧不得襲擊溫如玉,立刻撤劍丟索,一陣慘叫聲中,便雙手掩面,不住叫喊起來!
溫如玉也在這聲喊叫之中,頓時打斷綺念,迅速轉過身來,面罩寒霜向穆天良喝斥著。
但想不到穆天良雖雙目已失,而暴戾之性仍然未改,出口便罵溫如玉為臭婊子,叫她如何不氣?
良久,方聽溫如玉咬牙切齒的罵道:“沒教養的東西,以為姑奶奶真的好欺侮嗎?”
並在喝罵的同時,玉腕一緊,只見一溜青光閃處,穆天良便像推金山倒玉柱般,連慘叫聲都未發出,身軀即分作兩段,喪命在“靖世劍”下了!
在穆天良屍體倒地的剎那,湯祖佑已在下面喝道:
“好狠心的賤婢,竟要趕盡殺絕,看老夫的‘飛天玉蜻蜓’取你。”
喝叫聲中,只見他雙手連揚,快似雷奔電馳般,有八個白點,直向洞口打來。
洞口到谷底,少說也有一兩百丈高,湯祖佑的“飛天玉蜻蜓”雖未打到,但也相差無幾,這是什麼暗器,溫如玉雖未看清,仍感驚駭不已。
及轉念一想,自己,兩月所學,盡是聞所未聞的絕學,若被幾枚暗器嚇住,今後就不要混了,於是心念一動,便依季豪的身法,猛向陡創的巖下躍落。
溫如玉不顧一切往巖下跳,顯然除存心與季豪較量之外,兼有試試各種絕學的意味存在。
尤其對於“無影幻光步”,更是覺得它妙到毫巔,要在湯祖佑面前顯露一下,看這些不可一世的領袖人物們,功力到底高到什麼地步?
她這種冒險是有所恃的,因為自忖單憑步法,即可立於不敗之地,再加上一柄“靖世劍”,更助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