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壯,身材頎長。頭髮美麗而呈金黃色,嗬,還留了一撮小鬍子!瞧他的那個大鼻子,還有那雙明亮的眼睛!身上披的紅袍真漂亮。雷蒂把腓力仔細打量著,直到認定這眼前騎在馬上的就是她已多年未見的兒子時,這才放聲高呼:“兒子,小腓力!”腓力聽到了這熟悉的聲音,眼眶中滾動著淚花,“媽媽!”他忘情地翻身下馬,朝媽媽坐的馬車奔去。
腓力沒注意到,坐在後一輛馬車上的柏第卡斯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登時,“嗖嗖嗖嗖!”從兩輛馬車的車廂後面射出了一串串冷箭,直射向腓力的全身!“不好!”西塔爾一聲大叫,前面的帕米尼歐已縱馬轉身,想要遮攔住一些箭頭,可是已經晚了,腓力聽到嗖嗖的箭響,連躲幾躲,但胸口和腿上已中了兩箭,鮮血立刻流了出來,腓力哼了一聲倒了下去!車上的雷蒂見狀就向車下跳,哭喊著撲向腓力,此刻她已來不及斥罵狼心狗肺的柏第卡斯,她只想盡力保護兒子,帕米尼歐已來到近前,他敏捷地跳下馬,抱起腓力放在自己的坐騎上,這時四面埋伏多時的敵軍已蜂擁而上,箭頭密集如雨,帕米尼歐背上也中了一箭,但他不顧傷痛用鞭猛抽了一下戰馬,戰馬嘶叫著奔向遠方,很快就拋開了敵人的追趕。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親人間的戰鬥(12)
西塔爾等數十名官兵在與敵人血戰,情況萬分危急,忽然柏第卡斯的營地中一片火光。“著火了,著火了!”有人高喊著,柏第卡斯軍營登時士氣大亂。營地中隱約傳出了喊殺聲,帕米尼歐的騎兵大隊也趕到了,柏第卡斯的軍隊立刻陷入了兩面被包圍的困境。雙方士兵廝殺成一團,誰也沒有注意已倒在地上多時的雷蒂。雷蒂渾身是血,那些不長眼睛的箭射中了她的肩部和腹部,她疼痛不已,但並不後悔,因為她親眼看見兒子已脫離了險境,她感到了一絲安慰。混戰中一直沒有老腓力的身影,他還呆坐在車廂裡,這裡當然更安全些。他已被眼前的突變驚呆了,他明明已看見了小腓力跑著衝過來,怎麼忽然就被射中了?雷蒂也倒在了地上。老腓力想要下車去幫助雷蒂,可他的雙腿一直在哆嗦,不聽使喚,而且馬車又向後開了,速度這麼快,他怎麼敢就這樣往下跳呢?
這場戰鬥從中午持續到傍晚才結束,雙方傷亡都很大。柏第卡斯是有備而來,帶的自然都是精兵強將。腓力盡管事先做了部署,但畢竟時間倉促。由雷納爾率領的輕裝射手出發時太晚,又沒遇上起大風,以致差一點貽誤了戰機,多虧帕米尼歐的騎兵,他們全是些重灌騎兵,敢衝敢闖,一時間威力無窮,殺得敵軍連連後退,而他們已無路可退,後面正是腓力的輕裝射手和投擲手。
雙方都損失了幾百人。柏第卡斯心灰意冷,如意算盤打錯了,既沒有活捉腓力,又失去了雷蒂,這讓他痛心不已。柏第卡斯下令連夜撤兵,開回培拉。阿明塔斯一直端坐在馬車上,麻木不仁的,痴痴呆呆的樣子,柏第卡斯知道,他已沒有利用的價值了,不過看在是兄弟的情分上,仍讓他坐在馬車上,等回去就把他監禁起來。
腓力手下計程車兵在清理戰場,忙著救護傷者,他們很快就發現了躺在綠草中的奄奄一息的雷蒂。腓力不顧傷痛跪在母親身旁,雷蒂的血已經快流乾了,她努力睜著無神的眼睛看著腓力,嘴巴動了幾下,微微露出一絲笑容,安詳地閉上了眼睛。腓力撲在母親身上淚如雨下,眾將士們也齊刷刷地跪在一旁低低地哭泣,一時間,哀聲四起,撼山嶽驚飛鳥。腓力哭得捶胸頓足,他把眼淚盡情地灑在母親的臉上,希望能喚醒安睡的媽媽,他記得小時候媽媽給他講過睡美人的故事,可如今她的媽媽卻再也喚不醒了。腓力由於箭傷和悲哀,一病不起。他吩咐手下把母親的靈柩護送回培加城,又囑咐阿底曼圖斯去找一塊適合安葬的地方。
阿底曼圖斯這幾天一直覺得惴惴不安,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這次戰鬥差點全盤失利,他覺得自己責任重大,因為天氣並沒有像自己觀測的那樣颳起大風,而派去射擊計程車兵是以起大風為行動訊號的,多虧雷納爾靈活機動,先發制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事後,帕米尼歐曾不止一次地挖苦阿底曼圖斯,帕米尼歐在這次戰鬥中護衛腓力有功,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他因此而趾高氣揚,盛氣凌人。阿底曼圖斯不願意與帕米尼歐斤斤計較,他同時又為自己的判斷失誤而自責。幸好腓力仍一如既往地信任他,阿底曼圖斯才得到了一些安慰,這樣更激發了他對腓力的忠誠和愛戴。
腓力大病初癒時已經是夏天了,惱人的箭傷逼著他在床上躺了近兩個月。他的身體不能動,但他的腦子卻一刻沒閒過。他經常召集眾將領在他身邊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