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言:“回陛下……”她剛要稟明實情,卻被順帝擺手制止。只聽他朝身後的人喝道:“你們都退遠點!”
宮人忙應“是”再次退下。
“你繼續說!”他找塊乾淨的大石凳坐下。
玉琬立在原地,老實回稟:“回陛下,那安公公是甄兒的親叔叔!”
“親叔叔?這事你從何而知?”要知道,安公公的家人朝廷可是派人詳查過的,並沒有聽說過他有什麼侄女。
“回陛下,這事在宮裡只有奴婢一人知曉。在取出先陛下旨意的前夜,安公公曾來找過奴婢,求奴婢代為照顧他的侄女甄兒。當時奴婢也很奇怪,他為什麼不去直接告訴甄兒卻要來找奴婢。可如今,奴婢明白了!”
“嗯。”順帝點頭。“朕也明白了,他定是猜測你在危難之際能全力營救他的侄女,故而才去找了你!”
“是!所以……求陛下!”玉琬悽悽然跪下。
順帝陷入深深的沉思,他在心裡權衡利弊。好半晌,他才說出一個令玉琬心碎的答案:“朕不能幫你!朕不能打破自古以來的規矩,要知道,對於一個帝王來說,家國是分不開的,家定國定乃是根本,朕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亂公!”
玉琬只覺兩腿一軟,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人抽走一般。她喃喃道:“謝陛下!奴婢明白,只不過心裡有一絲希冀罷了!”
順帝長嘆口氣,面上露出一絲愧疚之色,他道:“你起來吧!早點回禪院,這事……你就別在摻和了,交由天后處理吧!”
玉琬伏地,聽著順帝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只覺身子很沉,沉得要命,又感覺渾身發軟,軟得像棉。玉琬就那麼跪著,直到天色漸黑。當她發現自己跪在路邊的時候,連忙扶地起身,顧不得身體的不適,強行回禪院。如今,只有看賢王的了。
玉琬剛將院門關上,身後就傳來重重的敲門聲響。
這麼晚了,會是誰?
“琬姑姑,天后娘娘請您過去!”
原來如此!玉琬揉揉發痛的額頭,有些發燒。天后來找她,定是為天帝白天與她私語的事情。可是,今天天后的傳召她無法拒絕,不但不能拒絕還得高高興興地去。甄兒的性命可是捏在她的手裡啊!
她開門,將傳話的宮人請入內。“勞公公稍等片刻,奴婢更衣之後便隨您去。”
“那您快點,娘娘正等著您,說是和您一起去審一位姑姑。”
玉琬渾身一陣悚慄,來得這麼快?!
慢騰騰走在石花面上,玉琬心裡亂極了。
“琬姑姑來了?”
玉琬連忙行禮:“奴婢見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天后竟然出來了,她上前來親熱地拉著玉琬的手,道:“玉琬既然來了,那就一同去吧!聽說那犯事的姑姑與你情同姐妹,所以本宮才將你喚來,也好做個見證,看看本宮處事是否公平。”
玉琬強顏一笑,道:“娘娘處事自然公平,奴婢不擔心!”
天后點頭淺笑,玉琬只覺自己頭皮已經發麻。
“不好啦!不好啦!娘娘!”
一名看守的麼麼跌跌撞撞跑來,頭髮凌亂,上氣不接下氣。
天后喝叱:“大膽!有什麼不好了!你看你,成什麼體統!”
只見那麼麼腿軟伏地,結結巴巴道:“娘娘,那……那禁閣失火了!”
眾人大驚,空中已經飄來濃煙的味道。玉琬顧不得禮儀,拔足便奔,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甄兒可千萬不能有事!
使勁推開禁房門,房內濃煙滾滾,她用手使勁煽開面前遮擋視線的煙霧,嘴裡哭喊:“甄兒!甄兒!你在哪裡?”
只聽身後一聲巨響,甄兒出現在她身後,竟然將房門鎖住。
“甄兒!你要幹什麼?”
甄兒笑,她的笑容是那麼悽美,就像一個對生活再無眷戀的人在用她的笑容與世界訣別。
“火是你放的?”玉琬瞪大了眼,輕聲問。
甄兒沒有否認,她緩緩點頭。
玉琬衝上前,搖撼她:“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不想活,而我知道,你也會來!”甄兒的眼神變得異常溫柔。
“為什麼?”玉琬不明白。
“為什麼?你不明白嗎?玉琬,你那麼聰明,你不會不知道的!”甄兒驀然歇斯底里起來,她心中那無法言喻的畸形戀情在頃刻間膨脹,她的心已經被痛苦填滿。她喃喃道:“我知道,我無法與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