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子似乎很看重燕衝,聞言揮揮手讓人把謝則安放了。他說:“燕統領,難得你會管閒事。”
燕衝說:“只是不願殿下你的苦心白費了。”
燕衝的話讓胖子十分受用。他頷首說:“我親自叩了一百零八次首,這次祈福一定會有效。”說完後他又露出了飽含惡意的笑容,“不知道那隻說我妹妹沒人會娶的狗這會兒在做什麼,我離京前可是特意告訴他要他兒子當駙馬,這幾天他恐怕根本睡不著覺吧?真是可笑,我的妹妹輪得到他來操心?也不看看他兒子是什麼德行,我怎麼可能把我妹妹嫁給他那狗兒子。”
燕衝見謝則安還在一邊聽著,用眼神示意他快帶謝小妹回房,口裡答道:“殿下息怒,我們都瞧不慣那背信棄義的鳥人,不過他畢竟是您姑姑的駙馬。”
胖子笑呵呵地說:“姑姑的狗而已。”
謝則安已經帶著謝小妹回到房裡。
李氏緊緊地抱住他們:“菩薩見憐!還好沒事!三郎,小妹,下次不要自己出去了。”
謝則安伸手摟過還沒擦乾的眼淚和鼻涕的謝小妹,腦海裡閃過許多“自己”和謝小妹相處的畫面。
他們兄妹倆感情極好,他既然必須代替“謝三郎”活下去,那就把謝小妹當自己妹妹來看吧。
謝則安掙開李氏的懷抱把書擺在桌上,對李氏說:“這是書肆老闆送我的,我們帶著上路,路上可以看著解乏。”
李氏驚訝地問:“老闆為什麼會送你?”
謝則安靠到床沿閉目養神。
李氏感覺出謝則安大病一場後變了很多,見他不願意說就沒再多問。她說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熱個飯。”
謝則安睜開眼提醒:“……不要出去。”
李氏說:“我繞後面去廚房,不會經過前頭。”
謝則安站起來說:“我自己去。”說著他拿過李氏手裡的飯走了出去。
李氏動了動唇,最後還是沒阻攔。謝則安走出去後,李氏抱起謝小妹說:“你哥哥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但還是你哥哥,你要像以前一樣聽他的話知道嗎?”
謝小妹聽不太懂,卻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謝則安借廚房的火溫好飯,正準備就地解決,卻瞧見燕衝來了。
燕衝說:“三郎,剛才沒嚇著吧?”
謝則安說:“我說沒有燕大哥相信嗎?剛才真是多虧了燕大哥你。”
燕衝說:“宮裡的小殿下入冬後就臥病在床,殿下擔心得很,所以最近脾氣不好。”
謝則安說:“燕大哥你不要誑我,我別的不行,看人還成。你實話告訴我吧……”他壓低聲音,“那位‘殿下’有過脾氣好的時候嗎?”
燕衝:“……”
燕衝伸出大掌揉了揉謝則安的腦袋瓜:“三郎你不幸言中,不過這話可不要隨便往外說,會招禍。”
謝則安說:“我曉得。”他小心地瞧了一眼,眉眼收斂,整個人變得十分乖巧,“燕大哥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件事。”
燕衝一拍他腦門。
謝則安:“……”
燕衝說:“不好意思,我有一兄弟每次想向我借錢就擺出你這模樣,打順手了。”
謝則安驚喜地說:“同道中人!”他搓了搓手,“既然您都明白了,那我就直說了,我想向您借點錢,不用太多,我用來買點藥而已。”
燕衝說:“藥?你阿孃生病了?”謝則安和謝小妹他都見了,活蹦亂跳,沒病沒痛,那肯定只有李氏這個可能。
謝則安說:“不是,到時你就知道了。”
燕衝說:“和我借錢還敢賣關子?好吧,我借你,不過你要出去的話得從後門出去,那位爺還在外面。”
謝則安點點頭。
燕衝數都沒數,直接給了謝則安一袋子錢,轉身走了。
短短一天內承了燕衝幾次情,謝則安掂量著手裡沉甸甸的錢袋,已經開始煩惱怎麼才能還清這份人情債。
當務之急,還是先抓住眼前的機會再說。
燕衝喊那個小胖子什麼來著?
——殿下。
這種時代,最有權勢的人是誰?皇帝。
然後就是皇帝他兒子。
從這小胖子囂張的氣勢來看,即使不是太子,應該也挺受寵的。
謝則安從來不和有錢有權的人計較太多。
當年他靠著一張嘴坑蒙拐騙——啊不,混進大公司當顧問的時候,什麼脾氣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