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則安喊:“趙崇昭。”
趙崇昭驀然像回到了許多年前,那時候謝則安雖然有意和他打好關係,卻和別人都不太一樣。他說不出具體哪裡不同,但和謝則安在一塊的時候他總覺得特別輕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謝則安越來越無法放手,越來越無法抵抗,恨不得日日夜夜都與謝則安呆在一起。
趙崇昭的心狂跳起來,口有點兒幹,舌有點兒發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謝則安說:“你才十八歲。”他抬眼與趙崇昭四目相對,“你生來就是太子,而且十六歲就登基為皇——你的一生才剛剛開始。你以後會見到五湖四海來的人,網羅到數不清的忠臣良將——‘三郎’只是你一時的迷惑。”
趙崇昭面色微沉。
謝則安說:“如果你一定要證明這不是迷惑,我可以陪你試一試。”他頓了頓,長長的眼睫微微垂下,“只是我這樣的人,終究不會是你要的那個三郎。”
趙崇昭說:“我當然知道,你是因為不敢拒絕我才答應‘試一試’對吧?”
謝則安並未糾正趙崇昭的曲解,雖然想要‘試一試’,可他怎麼不可能徹底放縱自己。趙崇昭的一生才剛剛開始,他的一生也才剛剛開始,在這種事面前,他們都還是生手。
誰都不能保證最後會變成什麼樣。
趙崇昭會一直這樣執著下去嗎?
事實上趙崇昭最厭惡的,可不就是他最真實的一面。他好攀附、喜鑽研、貪生怕死,絕對不是趙崇昭想象中那個正直美好的“三郎”。
即使要試,大概也只能淺淺地試。
謝則安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趙崇昭的話。
趙崇昭很想把謝則安狠狠揉進懷裡。
趙崇昭說道:“好,我們來試一試。”他按住謝則安的後頸,微微抵近,逼人的氣息直接噴在謝則安臉上,“提議要試的人,應該拿出點誠意來吧?”
謝則安沉默半餉,伸手勾住趙崇昭的脖子吻了上去。
謝則安主動的親吻讓趙崇昭整顆心都滾燙起來。
可越是深入,越是不滿足。他們是在趙崇昭的私人書房裡,平時就沒有人能進來,這會兒連張大德等人都被打發得老遠,只有他們兩個。他們捱得那麼近,靠得那麼緊,空氣中到處都瀰漫著一種曖昧氣息。
兩個剛剛步入青年階段、正值衝動期的人這麼吻在一起,瞬間像被點著了身體裡的火種一樣,噼裡啪啦燒成了兩簇火焰。
可惜趙崇昭生性霸道,從來不許別人佔據主動位置,很快把謝則安壓在身下。好不容易把人抱在懷裡,還是謝則安主動挑起了火,他怎麼都不會放過。
好在趙崇昭還清楚這種條件下不適合做得太過。
他吻咬著謝則安的耳垂:“你的意思是這樣試?也好,我忍了許多年,一直都在忍……”說完他的手謝則安在謝則安的錯愕之中下滑,緊並起謝則安兩條修長漂亮的腿重重抽-動,以消減快要焚身的慾念。
直至大半個時辰過去,謝則安腿側被磨得泛紅,他才饜足地摟著謝則安釋放出來。
謝則安雙腿微微發顫,被趙崇昭捏緊的外側和摩擦的內側都疼得厲害。平時他與趙崇昭比鬥時本就落於下風,只能靠巧勁閃避,沒想到趙崇昭在這種事上也蠻橫至極。
趙崇昭見謝則安半閉著眼,腦海裡想到了謝則安與端王的種種往來。謝則安說他們會彈琴說笑,謝則安他們從相猜相忌到慢慢知心,謝則安不曾否認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們是不是也有過這樣的親密?還是比這更加親近?
趙崇昭心頭的火霎時間又躥了上來。
他忍不住抵著謝則安重重吻了上去,肆意佔領謝則安脆弱的口腔。等把謝則安的唇舌都吻得發麻,趙崇昭才說:“謝卿,這樣的試法一點意思都沒有,根本滿足不了我。我比這樣‘試一試’之前更想狠狠地佔有你——你說我要是把你關起來,讓你只能見到我,只能依靠我,只能哀求我,你會不會把我的三郎還來?”
謝則安霍然抬起頭,看向趙崇昭。
趙崇昭說:“比如把你鎖在床上,再讓你用些有趣的藥,讓你一刻都離不開玉勢或者我,見到我就會主動張開腿求我——”
謝則安閉緊眼睛。
他是傻了才會想和趙崇昭“試試”。
如今趙崇昭對他,早已和對“三郎”不一樣了。
趙崇昭喊他“謝卿”。
他自己種下的因,終歸還是得他自己去咽這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