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北狄王都使者回到境內不久,一封信追了上來。-..-這封信寫得冠冕堂皇,內容卻非常狂妄,大意是“我定海王耶律衍少時曾承貴國端王一飯之恩,如今想請端王在敝國暫住十天八天或者十年八年,請放心吧再見。”
後頭還附著封寫給謝則安的信,謝則安拿到時趙崇昭在一邊巴巴地看著。謝則安掃了他一眼,收進衣袖裡沒拆。
趙崇昭想發飆,又拿謝則安沒轍。他只能說:“你先看看,我保證絕對不偷看。”
謝則安說:“你居然還有偷看這種想法?齷齪!”
趙崇昭憋紅了臉。他伸手抱緊謝則安,下巴在謝則安頸邊拱動。謝則安至少得為謝老爺子守孝三個月,他只能‘摸’‘摸’抱抱不能真碰,於是練就了他像大狗一樣拱來拱去的‘花’樣撒嬌技能。
謝則安:“……”
謝則安說:“我與皇叔之間沒什麼事是不可告人的,”他認真地看著趙崇昭,“但有沒有,和給不給你看是兩回事。這是指明寫給我的東西,說不定有些皇叔不想你或者其他人知道的事情。皇叔信任我才寫給我,你如果信任我,也應該做到在這樣的小事上尊重我。”
趙崇昭見謝則安這麼嚴肅,只能乖乖轉身背對著謝則安,說道:“你看吧,你不喊我我就不轉過來。”
這傢伙明顯像孩子一樣生起了悶氣。謝則安莞爾一笑,掏出信開啟一看,眉頭動了動。端王這封信不長,只簡單地說要在北狄暫住一段時間,讓他不用擔心。不過信上的語氣十分親近,活像他們之間一直非常黏糊一樣,寫到最後直接變成了文采並茂地向他傾訴思念之情。
謝則安:“………………”
這傢伙吃錯了什麼‘藥’?
謝則安陷入沉思。
謝則安安靜太久,趙崇昭開始不老實地動來動去,不時悄悄扭頭瞄一眼。
謝則安正要逮住趙崇昭的目光,無奈地說:“轉過來。”
趙崇昭立刻追問:“看完了?”
謝則安說:“這封信有點古怪,你和皇叔處得久,一起看看吧,看能不能找出頭緒。”
趙崇昭喜出望外:“好!”
謝則安先提醒:“記得不要生氣,皇叔平時和我寫信不是這樣的。”
趙崇昭有種不翔的預感。
他接過信看了起來,越到後面他臉‘色’越難看,好幾次想把信撕掉。他本來就覺得謝則安和端王走太近了,看到端王那親暱過頭的語氣更是恨不得把端王碎屍萬段。可他剛想發火,又對上了謝則安問心無愧的目光。
見謝則安一臉“我已經提醒過你”的理直氣壯,趙崇昭委委屈屈地說:“換了你,你能不生氣嗎……”
謝則安言簡意賅地反駁:“能。”
趙崇昭更不開心了。他拿著信琢磨了一會兒,忽然抬手在信上虛畫幾下,皺緊眉頭思索起來。
謝則安說:“你發現了什麼?”
趙崇昭說:“以前皇叔常教我們玩藏字文,”他的手指在信上畫了幾條斜線,“這裡好像藏著一句話,‘元宵節,‘花’燈會,白馬寺,若有人在此,望助’。”
謝則安:“……”
看來端王篤定這信肯定會被趙崇昭看到!要不然這堪比最複雜手機劃屏解鎖手勢的藏句誰看得出來?
謝則安說:“看來皇叔確實被關起來了,現在在想辦法脫困,我去託譚先生安排一下。”
到底是曾經看著自己長大的皇叔,趙崇昭再怎麼沒良心都說不出“他回不來最好”,只能點點頭說:“如果需要我的詔令你儘管下一道就好。”他又忍不住抱住謝則安,“三郎你到現在都沒用過‘玉’璽。”
對於趙崇昭這種無時無刻想引他犯死罪的行為,謝則安只能說:“有機會再說。”
趙崇昭用‘唇’蹭了蹭謝則安的耳根,牢牢地將人禁錮在懷裡:“三郎,你還是不相信我……”
謝則安抬手把趙崇昭的腦袋推開:“這和相信不相信沒關係。”
趙崇昭沒再多說,只把謝則安摟得更緊。他總希望謝則安更肆無忌憚一點,越越線越好,這種想法很沒道理,但他就是覺得只有那樣謝則安才是真正接納了他!
謝則安伸手拍拍趙崇昭的腦袋:“別鬧,我給譚先生寫封信。”
趙崇昭乖乖在一邊看著。
入冬後謝則安比其他季節更懶,沒事要忙時連一根指頭都懶得動,提筆後有些生疏,過了好一會兒才寫得順一點。他慢吞吞地把信寫完,轉頭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