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近,京城籠罩在別樣的喜慶中。
謝則安和趙崇昭這段時間卻過得水深火熱。
天南海北的文稿不斷被送回京城,謝則安和趙崇昭、秦如柳、燕凜都被“委以重任”,必須埋頭把那浩如煙海的文稿歸類。這工作聽著簡單,事實上卻勞心勞力,要多苦逼有多苦逼!
至少謝則安和趙崇昭都叫苦不迭。
這樣的日子足足維持了大半個月。
姚鼎言和徐君誠把四人的表現都看在眼裡,眼看齊王世子大婚之期快到了,他們決定放謝則安四人一馬:“你們可以歇三天。”
趙崇昭和謝則安歡騰不已,湊在一塊密謀該怎麼搗亂。
謝則安對地形特別敏感,輕輕鬆鬆地把迎親路線畫了出來,他和趙崇昭趴在地圖上尋找最佳下手地點,沒一會兒就挑中了一棟臨街的酒樓。
那正好是一個轉角,迎親必然會經過那兒。
謝則安提出建議:“殿下你得先包個場,我們才好動手。”
趙崇昭說:“有道理,小德子,你去安排一下!”
兩人議定後都有些興奮,不過趙崇昭挺遺憾地感慨:“上次沒瞧見謝謙從茅坑裡被炸出來真是太可惜了。”
謝則安也很遺憾,再次建議:“不如下次我們弄個動靜小點的鞭炮炸他小嘰嘰!”
趙崇昭說:“好,就這麼辦!”
一直在旁聽的謝大郎:“……”
看來他們家三郎真的挺討厭那個謝謙。
謝則安和趙崇昭因為有他們的“密謀”在,特別期待齊王世子大婚之日到來。
晏寧公主覺得有點奇怪,明明趙崇昭最討厭齊王世子趙旻,這幾天居然一連提了好幾次齊王世子的婚期,還常常和謝則安湊到一邊說悄悄話!
晏寧公主知道事有蹊蹺,找來梁撿問起謝則安在做什麼。梁撿從趙崇昭的人口裡問出了謝謙那些信的事,正忙著查證呢,哪會在意謝則安那小小的惡作劇?
梁撿說:“太子殿下和三郎想點幾串鞭炮讓迎親那天熱鬧熱鬧,晏寧你放心,他們有分寸的。”
晏寧公主聽到梁撿喊謝則安“三郎”,心中微訝。
她忍不住向梁撿投以探究般的目光。
梁撿一無所察,他猶自說道:“上回長公主府上不是鬧出了一點兒小動靜嗎?那就是他們弄出來的,響聲確實大得嚇人,不過絕對不會傷到人,晏寧你不用擔心。”
晏寧公主微微一頓,忍不住問道:“梁叔,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梁撿安靜下來。
晏寧公主乖乖地說:“梁叔不願說我就不問,等梁叔願意告訴我的時候再和我說吧。”
梁撿伸手揉揉晏寧公主的腦袋,說:“晏寧,我還不能說,因為還有很多事我都沒弄清楚。”
雖然他已經能確認李氏是他的女兒,可他不能馬上把人認回來。那幾封信透露出來的資訊讓梁撿十分警惕,他和趙英稟報過這件事,趙英卻只是把它壓到一邊不提,只留下前駙馬那封信看了好一會兒。
趙英問他:“你很想查清楚?”
梁撿點頭。
趙英說:“說不定事實會讓你很失望。”
梁撿最後從趙英那聽到了當年的秘辛,當初他和謝暉幾乎是看著趙英幾人長大的,可他只知恭王與長公主少時都與前駙馬極為要好,卻不知他們竟然都愛慕著前駙馬!
這樣一來,那場大火和長公主再嫁的原因都有了最好的解釋。
都是恭王下的手。
可惜謝謙偽裝得再像也有露陷的一天,所以他們夫妻之間感情漸淡,最後形同陌路。
這個解釋看起來毫無破綻。
梁撿卻隱隱覺得這並不是真相。
恭王的為人他非常瞭解,雖然說不上光風霽月高潔剛正,卻也不會是會用這種陰損手段的人。
不管是面對敵人還是對手,恭王都更喜歡用明刀。
梁撿並沒有和趙英辯駁,他準備繼續這件事。
梁撿和晏寧公主道別,離開了皇宮。
晏寧公主目送梁撿離開,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卻始終沒翻到下一頁。
等去東宮和趙崇昭一起學畫時,晏寧公主忍不住說:“你們明天能不能帶上我?”
謝則安訝異地看了晏寧公主一眼,立刻擺出迷茫的表情:“帶上你去哪兒?”
趙崇昭也嚇了一跳,連忙附和:“對啊,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