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綠茶這般上口生澀,要更柔和醇厚一些,因此寧盛和崔氏都極喜愛。
紅茶配上栗子蛋糕,寧博容自己看著,都覺得頗有西式下午茶的感覺了……
“唉,又要開學,今年的入學申請多了數倍不止,有不少乃是舊日好友之子,這要怎麼辦。”寧盛嘆氣道。
寧博容抿唇微笑。
她改造萬里書院最初的緣由十分簡單,不過是因為那些人竟看不起她家萬里書院罷了,她便暗暗憋著氣立志要將萬里書院打造成天下第一的書院。
短短五年間,從四年前萬里書院全部改制之後,漸漸名聲遠播,雖還遜國子監一頭,越過麓山書院卻漸漸沒有多少爭議了。
從三年前的科舉中便可看出,萬里書院的學子科舉得中的比率已經比麓山書院要強上不止一籌了!
萬里書院距離京城太遠,在南方雲州,若是不入學,是極難知道這裡究竟在怎樣教書的,即便是在此間上學的學子回家提及,卻也說不出具體的所以然呢,只是覺得和以前不同,多考試,多練習,教學上也有些改變,但若要讓他們具體說有哪裡不同……卻也難說。
於萬里書院讀書,累是要累一些,但在各家看來,讀書哪能不辛苦,不辛苦怎能成才?是以這壓根兒就沒視作萬里書院突然崛起的理由。
倒是麓山書院管理愈加嚴格,不時有學子左手紅腫著歸家,但這卻並未提高麓山書院的成績。
而萬里書院的漸漸崛起,自然也體現在了想要入學的學子日益增多上了。
寧博容一看寧盛手上的帖子,“咦,是崔家表哥和那李家兄長?”
“是,他們原是在麓山書院就讀,如今想要轉過來。”
寧博容認真道:“現在我們這裡的四年級已經是按照我們的教學進度來的,若是崔家表兄他們來,怕是不能跟上的。”
寧盛皺著眉點頭道:“你說的不錯,確實如此,不僅是他們,旁的請託也要這般回,卻是一樁麻煩事。”
寧博容抿唇笑道:“若是實在要來,阿爹不如客氣道,要在萬里書院就學的話,怕是要同那些初入學的一年級生一塊兒學起呢。”量這個要求他們才不會答應。
寧盛笑道,“你這個狹促鬼!”
萬里書院如今用學年制,七學年學完所有的科目,要說古代最知名的那句話就叫十年寒窗苦讀,在現代讀書都絕對不止十年好嗎?
但是在古代,理科實在是太弱了,即便是寧博容堅持所有學生都要學術數,但是沒有英語沒有物理化學生物,頂多在勞動課上帶著眾人上山認認基礎草藥植物,講一些基本植物知識罷了,是以,基本上要縮減掉一半的課程,且術科的課目排得少,七年在這個年代來說,已經是足足夠的時間了。
而所有科舉需要考的科目,六年全部學完,最後一年實則是複習加考前總結突擊,是以真正優秀的學生,六學年結束,基本上就可以去考科舉了。
萬里書院接收八至十歲的孩子啟蒙,七年後也不過才十五六歲,若是一年考不過,還可以回到書院來繼續再讀七學年……一直到考上為止。
當然,學費不能減。
這是寧博容清清楚楚提出的教學改革,當年並非所有的夫子都能贊同,但那二十四個學子的考試成績掛在眼前,古代文人還是很有道德修養的,到底不會賴賬,陸質性情疏闊,並不居功,大家才知道所有的一切改革方法,竟然只是個七八歲小丫頭的主意。
當然,開始只書院中的人知道罷了,隨著入學的學子越來越多,知道的人也越多。
世上從不缺乏天縱之才,甘羅十二歲可為相,唐時有李泌、劉晏,前者七歲時已經對儒、道、佛思想有很深的體悟,得唐明皇召見,有言道;“方若經義,圓若用智。動若聘材,靜若得意。”後者在《三字經》中有云:“唐劉晏,方七歲,舉神童,作正字;彼雖少,身已壯。”
莫說男子,即便是女子也有蔡文姬少能辨琴,謝道韞幼能詠吟,是以,只要接受之後,也不算太驚世駭俗。
更別說,短短四年間,萬里書院就這般天翻地覆,事實永遠勝於雄辯。
不過,在外名聲越是盛,寧博容為人越是低調,近兩年連劉婉貞的宴會也是極少去了。
從寧盛那邊出來,寧博容又送了一碟子去崔氏那兒,才收拾了一下去左重處上琴課。
左重精於琴,卻不表示不會其他樂器,事實上不管是笛還是簫,還是箏,他都會,只是樂之一道,他還是偏愛於琴。
寧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