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埃成為一個男子漢,但是他太像他的媽媽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瓦解》第二部分(10)
“他太像他的祖父了,”奧比埃裡卡心裡想,但沒有說出來。奧貢喀沃也有同樣的想法。但是他很久以前已經學會怎樣趕走這個心魔。每逢他想到他父親的軟弱和失敗而感到苦惱的時候,他就一心去想自己的堅強和成就來驅走沮喪的心情。現在他也是這樣做的。他的心思轉到他最近一次勇敢行為上。
“我不懂為什麼你不肯同我們一道去殺那孩子,”他問奧比埃裡卡。
“因為我不想去,”奧比埃裡卡不以為然地回答說。“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神說過,他應該死,你這種說法,好像你對神的威權和決定有所懷疑似的。”
“不,為什麼我要懷疑呢?可是神並沒有要我去執行這個決定啊!”
“但是總要有人去做。如果我們都怕流血,那麼,這事就做不成了。你想,那時神會採取什麼行動呢?”
“你知道得很清楚,奧貢喀沃,我並不害怕流血;如果有人告訴你說,我害怕流血,那他是撒謊。我來對你說句話吧,我的朋友。要是我是你的話,我會待在家裡。你乾的這件事不會使地母高興。地母會因為這種行為而毀滅整個家族的。”
“地母不能因為我服從她的使者而懲罰我,”奧貢喀沃說。“孩子的母親放在他手心上的一片熱木薯,是不會燙痛他的手指的。”
“話固然不錯,”奧比埃裡卡表示同意。“但是如果神說我的兒子應該被處死,那我既不去爭辯,也不去做執行人。”
如果不是奧弗埃杜正在這時候進來的話,他倆還要繼續爭辯下去。從他一眨一眨的眼睛看來,奧弗埃杜帶來了重要的新聞。但是要逼他馬上說出來,是不禮貌的。奧比埃裡卡把他同奧貢喀沃破開的柯拉果奉給他一瓣。奧弗埃杜慢慢地吃著,談到蝗蟲。他吃完了柯拉果,說:
“這些日子裡發生的事情真是奇怪。”
“發生了什麼事情?”奧貢喀沃問。
“你們知道奧格布埃菲?恩杜魯嗎?”奧弗埃杜問。
“伊利村的奧格布埃菲?恩杜魯,”奧貢喀沃和奧比埃裡卡異口同聲說。
“他今天早晨死了,”奧弗埃杜說。
“那並沒有什麼奇怪。他是伊利村最老的老人,”奧比埃裡卡說。
“你們說得對,”奧弗埃杜同意說。“但是你們應該問一問,為什麼沒有敲起鼓來通知烏姆奧菲亞人,說他死了呢?”
“為什麼?”奧比埃裡卡和奧貢喀沃一起問。
“奇怪的事情就在這裡。你們知道他的第一個妻子嗎,就是那走路要用手杖的?”
“知道,她叫奧佐埃麥娜。”
“就是她,”奧弗埃杜說。“你們知道,奧佐埃麥娜年紀也很大了,恩杜魯生病的時候,她不能服侍他,由比較年輕的妻子們服侍他。今天早晨恩杜魯死後,他的一個妻子到奧佐埃麥娜的茅屋去送信給她。奧佐埃麥娜就從席子上爬起來,拿起手杖,向她丈夫的茅屋走去。到了他茅屋門前,她雙膝跪下,雙手撲著地,對著躺在席子上的丈夫一連叫了三聲‘奧格布埃菲?恩杜魯’,就轉身回到她自己的茅屋去了。後來恩杜魯最年輕的妻子去叫她參加洗屍禮,發現她躺在席子上,也死了。”
“那的確太奇怪了,”奧貢喀沃說。“這一來,他們將要把他的葬禮推遲到埋了他妻子以後再舉行了。”
“所以才沒有敲鼓通知烏姆奧菲亞人。”
“人們常常說,恩杜魯和奧佐埃麥娜兩個人一條心,”奧比埃裡卡說。“我記得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有首歌說到他們倆。他無論做什麼事,沒有不告訴她的。”
《瓦解》第二部分(11)
“這個我可不知道,”奧貢喀沃說。“我以為他年輕時是個堅強的男子漢呢。”
“他的確是的,”奧弗埃杜說。
奧貢喀沃懷疑地搖了搖頭。
“那時候他還帶領烏姆奧菲亞人去打仗呢,”奧比埃裡卡說。
奧貢喀沃漸漸開始恢復了舊時的心情。他只要求能有點事情來佔據他的心。如果是在播種季節或者收穫季節殺了伊克美弗納,那麼事情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他的心思會集中在勞動上。奧貢喀沃不是個愛思考的人。他愛行動。在沒有工作的時候,退而求其次的辦法是談話。
奧弗埃杜走後不久,奧貢喀沃提起羊皮袋,也打算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