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京城皇宮,煜德帝饒有興致地看著小饕餮
小饕餮咬斷了煜德一隻臂膀,爾後漸漸變成了煜德帝,除了神情動作,他的相貌身形皆和原先的煜德帝一模一樣
後宮,殘殺忠良,當煜德帝再次從深宮中走出,他已經完全變了個人,因為他本身就非原先那個可憐的帝王
“不,不,這都是你弄出來的騙局”
看著那一幅幅足以令七州驚駭的畫面,煜使已經面如白紙,倒退著連連搖頭。一旁的使臣們雖然也是滿臉震驚,可當煜使靠近身旁時,都飛快地避讓開,看向他的目光中隱約夾雜著驚疑和嫌惡。
察覺到眾人都警惕地望著自己,那名煜使臉上浮起古怪之色,趕忙搖頭辯解。
“我不是那怪物”
“你雖不是饕餮,可你效忠的陛下卻是。為虎作倀,幫助異類殘害我七州百姓,試問這天下有誰會原諒你”
周繼君冷眼望向不住打著冷戰的煜使,淡淡地說道。
“不,陛下不是,不可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早已被這秘聞嚇得魂飛魄散的煜使渾身顫抖,腦中一片混亂,已是口不擇言。若在往日,有人和他說煜德帝是異獸所變,他怎麼也不會相信,可此刻他卻親眼所見,那隻殘暴而又的饕餮取代了真的煜德,把持國祚數十年,禍亂天下。滿朝大煜臣子,無一知曉,竟然整日對一個怪物卑躬屈膝,忍著心如刀絞,將自己的妻女送進宮中,任由那隻怪物玩弄
“不不”煜使怪叫一聲,猛地扯下高冠,瘋了般的向大殿外跑去,身後的隨從侍衛也滿臉惶恐地踉蹌跑出。
“造化弄人呵,不過這異類禍亂七州終不能長,不談七州子民,便是老天也不會容許。”
周繼君笑著看向面色驚疑不定的使臣們,伸手指向冰鏡,開口道。
“諸位且繼續往後看吧。”
冰鏡之中的光影接著流轉開來,那畫面中的場景陡然轉至北疆,那些諸侯使臣們心中感慨萬千,並未現其中的異常,唯獨白家的使臣餘光悄悄瞟向周繼君,卻在周繼君轉頭時猛地收回目光,心底飛快思量著什麼。
北疆有世子,生來有祥瑞,京城得破軍,佔得雲州地百里雄的生平回溯在冰鏡中,然而,令人驚詫的是,當鏡中畫面掠過今日之事時,卻並未停止,宛若滔滔不絕的江海般繼續向前流淌,那未來即將生的事緩緩呈現在眾人眼前。
先收服那些還未臣服的諸侯國,隨後率領王師直搗黃龍,踏平京城,卻在半途遇到白家偷襲,鏖戰半年,滅了白家,隨後百里雄御駕親征,先平揚州,爾後戰京城,將假煜德梟,定主皇宮,在江山之鼎上刻下百里二字
“萬歲,萬歲”
山呼海嘯的朝拜聲從宮殿內傳出,群臣激動萬分地跪倒在地,向著天機預言中的未來帝王道賀。來自剩餘諸侯國的使臣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隨後長嘆口氣,隨著北朝群臣一起向百里雄跪了下去,心底卻是一陣輕鬆。
“未來之象嗎?”
古道陌路,一驢一馬埋頭舔舐著枯草,雪後的酒肆幾無客人,行人車馬不便,自然不會經過荒涼山路。
老頭兒哼哧哼哧地將店外的桌凳搬回,他蜷縮著身子,抹了把額上的汗珠。刺骨寒風吹來,從破裂的補丁處竄進,老頭兒打了個冷戰,抱緊雙臂走到貼著爐子暖手的老婦人身旁,餘光掃向店內的一男一女,壓低聲音道。
“婆娘,這倆後生和小姐咋還不走。”
“你管人家。”老婦人沒好氣地瞪了老頭一眼,她側過臉,滿是褶皺的眼角浮起些許心疼,微微猶豫,握住了那雙生出數道大裂口的手,輕輕搓*揉著,“死老頭,人家可是付了一個銀元,夠咱倆給阿餅買兩頭騾子,以後好當彩禮。”
“阿餅聽說外邊又打仗了,不知道這小子”
老頭兒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看向旁邊偷偷抹淚的老婦人,眼神一黯,用力抓緊她的手,張了張嘴,卻沒再說下去。
“亂世多離別,白送烏。這兩個老人苦了一輩子,未曾享一日清福,到晚年還要為上戰場的兒子擔驚受怕。世人這般疾苦,卻非你所能想象的。”
簡陋的酒肆中,男子收回目光,翹起二郎腿悠悠說道。
在他對面,淡雅若月下清霜的女子一言不,她伸出纖纖素手將三沸的茶水倒出,茶爐和茶盞看似樸實,可週身瑩白澄淨,卻是不知從多古老的山中取出的玉石所制,和簡陋的酒肆格格不入。女子不緊不慢地捧起茶盞,吹散蒸騰的熱氣,輕抿一口,方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