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請示,勢必給你杜總鏢頭一個滿童的答覆。”
杜天龍道:“錢財身外之物,多一些,少一些,非關緊要。”
黑衣人嗯了一聲道:“杜兄的意思是……”
杜天龍道:“在江湖道上行走,大都靠朋友幫忙,但人的名兒,樹的影兒,你朋友或是貴上,希望能夠亮個名號出來。”
黑衣人沉吟了一陣,道:“杜總鏢頭,如是咱們談成了這票生意,敝上和在下,都可以亮出名來,但是現在……”
杜天龍笑一笑,道:“閣下這話,就有些見外了,杜某人要錢,但也要朋友,如果你朋友不肯告名號,只為了區區幾萬兩銀子,要我杜某自己搬石頭砸腳,那未免過份了。”
黑衣人長長吁一口氣,道:“杜兄說的倒也有理,但在下無法立刻奉告,容得兄弟和敝上研商一下,再行奉覆杜兄。”
杜天龍道:“好!你們酌量酌量,在下敬候佳音。”
黑衣人一抱拳,道:“兄弟告別。”
杜天龍心中一動,道:“朋友,慢走!”
黑衣人道:“杜兄還有什麼見教?”
杜天龍嘆口氣道:“朋友,如是咱們生意成交,在下深覺愧對柳三夫人,因此,在下不希望殺人!”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這個杜總鏢頭放心,敝上和兄弟都不單把事情辦的血淋淋的,咱們答應杜兄,不傷害柳三夫人母女。”
杜天龍道:“兄弟領情。”
黑衣人一轉身,疾奔而去。
杜天龍望著那黑衣人的背影,心中留下了太多的疑問,閃電神馭沒有騙人,確有很多武林高手,在追殺柳三夫人母女。
為什麼?
柳記長福銀號,分支店遍佈六省,勢力龐大,為什麼竟不能保護他們三東主的安全?
三東主的夫人,在長福銀號中的身份,是何等高貴,各地分號的首腦,怎敢不聞不問?
難道這是他們家務事不成?
杜天龍很想再從那黑衣人口中,探出一點訊息,但他明白,那黑衣人也是老於世故的江湖人物,如是問得太明顯,可能會使他疑心。
一陣冷風吹來,吹醒冥思玄想的杜天龍,彈彈一身積塵,迴轉客棧。
客棧中,點燃了兩支火燭,四個趟子手都已經披掛整齊。
另外四個趟子手,分在門外庭院中巡視。
杜夫人,柳夫人,還有那位娟秀美麗的小姑娘柳若梅。
這位小丫頭只有十一二歲,但看去,卻像十四五歲的人,長相夠美,除了一雙天足之外,實在找不出還有別的缺點。
只是她靜靜地站在母親身側,一語不發,很文靜,也很冷漠。
杜夫人站起身子,道:“來的什麼人?”
杜天龍道:“他蒙著臉,不肯說出身份。”
杜夫人一皺柳眉兒,道:“你沒有取下來他蒙臉的娟帕。”
杜天龍道:“沒有。”
柳三夫人突然嘆口氣,道:“可是為了我們母女的事?”
杜天龍道:“不錯,他們找區區談判,願意出高出數倍的價錢,勸在下放棄這票生意。”
一面說話,一面留神那柳三夫人的臉色。
只見她臉色很平靜,似乎是就在她預料之中一般。
她舉手理一下鬢邊的散發,淒涼一笑,道:“杜鏢頭怎樣回覆他?”
杜天龍道:“國有國法,行有行規,在下自有主張。”
他沒有說出如何處置此事,以察柳三夫人的反應。
柳三夫人道:“是!鏢行有鏢行的規矩,杜總鏢頭不願講,賤妾也不再多問了,反正我們母女的性命,生死,完全給你杜總鏢頭了。”
杜天龍神色嚴肅地說道:“夫人,你付了銀子,託咱們保護你一路平安地到達長安,按理說,咱們也不該問夫人的事,不過,在下感覺到這件事不太尋常,來人的武功很高……”
柳三夫人接道:“總鏢頭可是自覺著沒有辦法應付嗎?”
杜天龍一揚雙眉,道:“保鏢這一行,吃的刀頭舔血的飯,收人錢財,給人賣命,不論敵勢如何的強大,咱們也不能退縮,總得硬著頭皮頂過去,不過,咱們希望三夫人能告訴咱們一句實話,龍鳳鏢局的鏢師、兄弟們,就算戰死了,心中也舒坦一些。”
柳三夫人黯然一嘆,道:“杜總鏢頭想知道什麼?”
杜天龍道:“追殺三夫人母女的人,是受何人遣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