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一聲,說起自己瞭然於心的知識,又不牽扯到最頭痛的感情,只覺面對他的時候自在多了,不由神采飛揚起來:“怎麼會沒有辦法呢?”說著看了帝皇一眼,搖了搖頭。
“哦?那你說,要怎麼辦?”聖景帝看她又顯出博雅樓上可愛神態來,只覺得自她進宮以來頭一次如此開心。
“種樹。草木的根,緊緊扎入地下,抱住鬆土,自然可以控制中游的水土流失。更何況這裡的情況比黃土高原好太多了,施行起來應該也容易得多。”畫兒瞧著那流域圖,想到春江水患一旦消除,便是造福萬民的大好事,不由高興極了,順口說了出來。
“水土流失?黃土高原?”聖景帝聽到兩個自己不熟悉的名詞,不由問了出來。畫兒一驚,自知失言,只得搪塞過去,聖景帝也不多問,只是心中暗暗記下。
“不過,今年肯定是來不及了,青海郡必有災民。可以利用這個機會,來實施計劃!”畫兒眼中一亮。
“什麼?”帝皇急忙問道。
“我想,每年春江水患,你們都要賑災,撥放糧款,是吧?中間肯定有貪官汙吏趁機中飽私囊。既然如此,今年青海郡的災民,就讓他們到中游去種樹!控制水土是個大工程,需要很多人力物力來做,讓那些災民工作,再發給他們工錢,以工代賑,是兩全其美的事情,也可以防止那些貪官貪汙糧款啊!”畫兒越說越是興奮,聖景帝聽得如醍醐灌頂,想到困擾幾代祖宗的棘手問題可以在自己手中解決,從此天下子民不用再受春江水患之害,不由得抱起畫兒,在屋中轉起圈來。
畫兒一驚,從未見過他如此興奮溢於言表之態,隨即又被轉得頭暈,胸口微微疼痛,便喊叫著讓放她下來。聖景帝急忙抱她回了寢室,小心翼翼的放她在龍床上:“你睡,朕去召大臣們進宮,商議這件事情。”隨即便披了外袍出去,畫兒慢慢的合上眼睡著了,此時不能回應他的感情,能幫他解決棘手的問題,也是好的。
平地一聲雷,震驚朝野。
聖景帝深夜召大臣進宮,提出治河之法,眾人在東暖閣商議到天明,都認為是極穩妥的法子。正在心裡稱頌吾皇天縱英才,卻被聖景帝一句“這是貴妃的主意”給鎮住了。誰都沒有想到,一個鎖在深宮裡的弱女子有這等才華,更沒有想到,帝皇有這樣的大量,來容忍後宮干政。聖景朝朝政清明,帝皇倚重的大臣們俱是才德兼備。思想開明的且不必說,便是那些極守舊的大臣,見了這治河之術,也沒有什麼可指責的了。一時貴妃才貌賢德之名傳遍京都,朝野稱頌,都說貴妃真真不愧聖景帝冊貴妃詔上說的,“秀鍾華閥,靜肅瓊章,貞媛和孝,德昭閨儀”。這話傳到畫兒耳朵裡,又不禁是一陣大笑。祺王並幾位對治河極有經驗的大臣們領了聖旨出京,已迅速著手辦理此事。眼看盛夏要來,若是能在大雨前將以工代賑的事情安排妥當,又不知要造福多少百姓。
當大臣們因為春江水患之事忙的熱火朝天的時候,聖景帝卻和正被朝野交口稱讚的貴妃在昭陽殿偏殿臨窗的榻上僵持著,各不讓步。
“來,讓朕瞧瞧。”聖景帝一手拿著上好的凝露膏,一手將畫兒抱在懷中哄著。六尚女官並晴霜晴雪都退到了殿外,個個捂嘴暗笑。
“不行!不行!”畫兒緊緊捉住衣襟,漲紅了小臉,死不讓他得逞。前日因天氣炎熱,自己的傷又好的差不多了,就搬回了昭陽殿。平日裡這個時候,他應該都在乾清宮叫起的,怎麼今日有這個閒功夫跑來昭陽殿調戲她?
“小乖,聽話!”聖景帝極有耐心的哄著。今日太醫在昭陽殿診了脈,奉旨到乾清宮回說,她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只要每日抹藥膏,疤痕會漸漸的消去,不打緊的。他聽了,一時情難自禁,便丟下了一幫等叫起的大臣往昭陽殿來。昨晚因天氣熱,她睡得不大安穩,在自己懷裡輾轉反側,也弄得他燥熱起來。只是顧及她的身子,只得忍了下去。今日剛到昭陽殿,便瞧見沈尚宮捧了藥膏來要為她上藥,就順手接過。誰知這小妮子一副抵死不從的樣子,看得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不行!”畫兒再一次堅決的拒絕。自她受傷之後,他就沒碰過她,只是每日抱著她安睡。今天突然跑來說要給她上藥,看他眼裡的光,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要幹什麼!這大白天的,她還想做人呢!
“畫兒——”聖景帝聲音低沉下來,下達了最後通牒。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畫兒拼命的搖頭,死死的抓緊了衣襟。
聖景帝眼眸眯起,空著的手尋到一個地方一按,畫兒輕呼一聲,軟軟的伏在了他懷裡,只能又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