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雅楠及幾個老師相約就去了那兒。
說起桃源生態旅遊區,我可以驕傲地這麼給你說,這可是在新疆算是數得著的了。之所以起名為桃源,就是因為這裡出產蟠桃。蟠桃,知道嗎?凡是看過〈西遊記〉的人都知道王母娘娘的蟠桃會,那蟠桃只有被請去赴會的各路神仙才能品嚐得到的呀。
在新疆石河子的桃源,蟠桃可就不足為奇了,果農們栽種的成片的蟠桃樹林成了這裡的美麗風景。精明的生意人看準了這裡的商機,在這兒建立了生態旅遊區。年年春天蟠桃樹開花時節,賞花的客人絡繹不絕,而每年八月蟠桃成熟時幕名到此的人就更多了。
不過今天,我不想說桃源,也不想說蟠桃,我只想給你說說桃源的一大勝景———荷花池。
要到荷花池,得透過一個偌大的水庫,我們幾個踏上通往荷花池的水上浮橋,小心翼翼地走著,生怕萬一有個什麼閃失掉到水裡,要知道新疆的地域環境造就的我們,大多是旱鴨子不會水呀。
不久,隨著輕風,空氣中氤氳著一種香氣,同伴說這就是荷香。
“荷香?啊,原來荷香就是這個味兒?我怎麼覺得和我想象的不一樣呀,我覺得這香氣怪怪的。”愛人用力的吸吸鼻子努力嗅了嗅,然後發表了他的高論。
“荷香挺好聞的,你怎麼說怪怪的呢?土!”我“白”了愛人一眼。
說笑間,我們來到了荷花池。
呵,滿眼是傘狀的碧綠荷葉,潔白的荷花亭亭玉立於荷葉當中。完全盛開的,花瓣完全舒展開來,如同天真的白衣少女,興奮地張開臂膀愜意地將這一地的陽光攏在懷中;還有將開未開的,花瓣捲曲著,彷彿新嫁娘半遮著羞澀的嬌容;說是嬌容,是因為那未張開的花瓣還帶著點微微粉色呢。人稱這荷花為凌波仙子,我今天算是見其風韻了。
還真得感謝這旅遊區開發商,他們在這——準噶爾沙漠的邊緣——新疆石河子143團營造了這樣一個不是江南勝似江南的勝景。
我們順著搭在荷花池的小橋,邊走邊賞著荷花。指著遠方在太陽下閃著銀光的天山雪峰,近處連綿的頗有西部特色(夏季因乾涸就已經是褐色)的山巒,我說:瞧,若不是這些景物的陪襯,誰都會相信這是在江南水鄉吧。
同行的李老師已經坐在荷花池中間的涼亭裡,選準了一個角度,掏出素材本畫了起來。他是中學的美術老師,也是一個熱愛生活的畫家。他一邊讚歎荷花美景,一邊畫著。
而我,身處荷花池,一時間關於荷花的文墨紛紛湧來:“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我四處尋找這兒是否有蜻蜓;“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我有點遺憾地慨嘆:這兒的荷花品種太單—只有白荷,“紅”是尋不到了;“低頭弄蓮子,蓮子青如水”,若有小船可劃,我一定要穿行於這挨挨擠擠的荷花中感受一下江南村姑的情懷。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彌望的是田田的葉子,葉子出水很高象亭亭的舞女的裙,層層疊疊的葉子中間零星的點綴些白花,有嫋娜的開著的,有羞澀的打著朵兒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裡的星星”一個稚嫩的朗誦朱自清先生〈荷塘月色〉的聲音又響在耳畔了。這是我當年還不到三歲的兒子曾經的故事。那時我因喜歡朱自清先生這篇文章,有事沒事吟詠兩句,沒想到在一旁玩的兒子記住了。他也煞有介事地學著我的樣子吟詠起來。
呵,斗轉星移,當年鸚鵡學舌的兒子已經是大學二年級的學生了,若是今天他穿行於這荷花叢中,不知是否能再次吟詠朱自清先生的這段經典。
“哎,這朵多漂亮呀,姑姑把它摘下來,拿回家養在瓶子裡好不好。”我的侄女雅楠用手撫摸著離她最近的一朵半開的荷花說。
我趕忙制止:“別,別,這花可是大家的。再說摘回家它開不了多久就謝了。”
看著侄女戀戀不捨地罷手,我不由的想起〈愛蓮說〉裡的幾句:“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曼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周敦頤文章莫非有這樣的意思在裡邊:美是不容褻瀆的!美是需要細心呵護的?
當我們離開荷花池再次走上浮橋,站在水庫邊上的涼亭上時,遠望著那陽光下的荷花池,我忽然想對所有到桃源生態旅遊區、到荷花池旅遊的朋友吟詠一句套用和演繹徐志摩的〈再別康橋〉的詩句: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揮一揮手兒,作別桃源勝景荷花池,不帶走一片葉子一朵花兒。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