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天厚也久聞齊南狂叟的口不擇言,是以毫不介意地微一頷首,恭聲道:“是的,他們
一再慫恿晚輩前來參觀,並給了晚輩兩張請柬……”
糊塗翁立即道:“有請柬就可下場比劍,還可奪回盟主寶座,一雪範大俠昔年敗在鳳宮
仙子劍下之恥!”
範天厚一聽,面色立變,目閃冷輝,立即頷首道:“不錯,他們是這樣對晚輩說的,不
過晚輩告訴他們,不能在此等到後天,他們說明天就可讓晚輩出場向天下群豪挑戰,中午即
可迫使衛夫人出場。”
衛擎宇一笑道:“賤內已經決定不出場了!”
範天厚聽得一愣,不由脫口問:“為什麼?”
齊南狂叟立即道:“因為她的肚子大啦,要做娘了!”
範天厚虎眉一蹙,“噢”了一聲,立即轉首去看馬幼姑。
馬幼姑也柳眉一蹙,羞紅著嬌靨,頗為難地道:“那個時候,好像還看不出來嘛!”
糊塗翁立即正色道:“出了閣的姑娘,每一天都可能有變化,請算算看,你離開太湖到
今天,恐怕已半年了吧?”
馬幼姑一聽,頓時無話可答了。
範天厚不由關切地問:“屆時可是衛島主要出場?”
衛擎宇只得婉轉地道:“在未得知少俠已到之前,小弟是準備出場的。”
齊南狂叟接著道:“衛島主和乾坤六怪傑,鑑於崆峒、邛崍狼狽為奸,圖謀不規,不得
不由衛島主出場一保盟主寶座,但聽說範少俠也決心參加論劍……”
範天厚立即問:“那麼幾位前輩的意思……”
衛擎宇略微欠身,尚未開口,糊塗翁已搶先道:“大家的意思,不管你們兩位誰勝誰負,
都會損及雙方尊翁昔年的聲譽,不如你們先在會外交手,誰輸了誰就退出!”
衛擎宇聽了甚覺不好意思,但再想阻止業已不及,只得歉聲道:“小弟此番邀請少俠光
臨,旨在揭發崆峒、邛峽兩派的奸謀……”
話未說完,齊南狂叟已爽快地道:“衛島主也不要過分自謙了,就算是兄弟初會,相互
琢磨,一個用柳條,一人用枯竹,試試招又有何妨呢?”
範天厚立即謙聲道:“衛島主家學淵源,名聞海內,尤其隔山碎碑和百步揪心兩項絕學,
更是獨步武林……”
衛擎宇趕緊謙遜道:“哪裡,範少俠過獎了,令師雪上飄為當代輕功一絕,目前輕功,
無人能望其項背,小弟也久欲一開眼界……”
話未說完,範天厚已抱拳起身,道:“既然衛島主相邀,在下敢不從命,就請兩位前輩
選場吧!”
衛擎宇等人一見,只得紛紛起身,中年花子冀五則在前側引導,同時恭聲道:“祠堂後
面就有一片空地!”
說話之間,已出了客室,逕向祠堂後走去。
※※※
這時皓月升起,晴空白雲,原野景物,均極清晰。
馬幼姑跟在範天厚身邊,柳眉緊蹙,默然無語,這個場面,似乎並不是她所希望的。
她心裡面卻也極為矛盾,她既不希望範天厚輸,也不希望衛擎宇負。
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是,雙方交手過招,終有一個會敗下陣來。
根據範天厚的自動要求,齊南狂叟和糊塗翁選場地看,她也覺得這樣做是最公平的。
當然,範天厚自己這時也自信,自己的劍配合上雪地飄風的上乘輕功,鮮少有人是他敵
手,但他卻一直把衛擎宇視為他的勁敵。
因為,昔年玉面神君的名頭太大了,何況這時的衛擎宇又把鳳宮仙子的成名劍法揉合在
自家的武學之內?
範天厚雖然沒有致勝的把握,但他卻不願錯過這個機會,一方面是想測驗一下自己的劍
術水準,一方面也親自對付一下衛家的家傳絕學。
他自己在下意識中,也想前去論劍會場血蓮谷一展所學,如果不能戰敗衛擎宇的妻子而
成為論劍盟主,至少也可讓天下英豪重提他父親之名。
當然,他自己本身也沒有這個把握,所以並不十分願意前去。
如今,有衛擎宇親自相邀,先會外私自比武,勝者留下負者去,倒的確兩全其美,各保
顏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