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瑞和陸湛被傅老爹帶走,明瀾溜牆邊站著,沒有離開。
齊氏瞪了明瀾一眼,卻也沒開口趕她出去,將明錦一把拉到自己身前,擼起袖子看,雪白的肌膚已經青紫了一片,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果然如明錦所料,齊氏立刻心軟了,伸手碰了碰那傷處:“疼麼?”
“不疼。”明錦搖頭,心道若不是捱了這麼一下子,怕是齊氏的火氣也沒那麼容易就消下來,值啊。
“你這孩子傻啊,”齊氏用力戳了戳明錦的額頭,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怎麼都不知道躲一躲!”
明錦摸了摸額頭,諂笑著道:“這不是惹您不高興了麼,讓您打兩下,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
“淨胡扯,”齊氏伸手給明錦揉了揉,看明錦疼得齜牙咧嘴的,趕緊住了手,“你以為自己跟陸湛似的,皮糙肉厚禁得住這個啊。”
“娘。”明錦湊了過去,靠在齊氏身邊,“我知道錯啦。”
“知道你還敢?”齊氏伸手想要拍她,卻在看到她胳膊上的紅腫又恨恨的將手放下,“你還真是膽子夠大的,出了這樣的事情,不說趕緊想辦法回家找爹孃商量,居然自作主張的就這麼嫁了出去,還敢瞞著我們?!”她這麼說著,眼淚再次掉了下來,再也忍不住把明錦抱在懷裡,失聲痛哭,“我的兒啊,怎麼就那麼命苦。”
“娘。”明錦見齊氏哭得動情,也忍不住紅了眼眶,“您別擔心,那些不好的事情都過去了。”
“都怪我當初太過大意,你自幼嬌養,連掐朵花我都怕傷了你,如今居然遭了那麼大的罪,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嘛。”齊氏抹淚。
“我其實挺皮實的,”明錦喃喃道,“也沒您說的那麼嬌貴。”
“便宜了那小子,”齊氏對明錦的話恍若未聞,又捶胸惋惜,“靖宇這孩子不比陸家小子好得多?人也斯文,家裡也殷實,又是我孃家人……”
“娘,”明錦無奈,“您這都說哪兒去了。”
“反正我現在一聽姓陸的,就氣不打一處來,都不是好東西!”齊氏鬱悶的看著明錦,顯然自家閨女已經被陸湛勾了魂去,一心的向著她夫家說話。
“他又不是那個陸家的人,”明錦看著齊氏開始遷怒,知道她已經接受了事實,笑道,“您看,我現在過得不是挺好的。”
“好個屁!”齊氏雖然這麼說,卻還是壓低了嗓子,將明錦摟在懷裡,“兒啊,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嫁給這麼個大老粗,我聽你舅舅說了,他家裡世代務農,連兄弟都要親自下地種田,就算這些年過得也不錯,至多是個鄉下土財主,能給你什麼啊。”
“您之前不是覺得他挺好的麼。”明錦弱弱的為陸湛辯解,“再說,他現在也沒有種地啊。”
“這才嫁了幾天啊,就開始知道為夫家說話了。“齊氏似笑非笑的看著明錦。
“不是您教我的麼,”明錦厚著臉皮笑,“嫁人就該以夫家為家,您不誇我學的好啊。”
齊氏還想在說什麼,卻在看到明錦一身婦人的打扮,沒說出口,都已經嫁給那個人,如今再說這些也都於事無補,忍不住用帕子不住的擦眼淚:“娘對不住你,如今說這些也都是沒用的。”
“您是心疼我。”明錦伸手環住齊氏的肩膀,將腦袋靠在她身上,“他人不錯,您不也覺得他踏實穩重,值得依靠嗎?”
“之前說好還不是因為認錯了?”齊氏啐了一口,沒了陸家的家底,光有個踏實穩重頂什麼用,“給人當侍衛那是賣命的活兒,還不如種地的,你知道這趙家姑娘有多能折騰?剛才我們還在城外見著了,絕對是個惹事兒的主兒,見著麻煩不說躲著走,反倒湊過去嫌不夠熱鬧,那個姑娘,哎,我瞅著就是個禍害。”
“怎麼了?”明錦吃驚的問。
“那兒有個姑娘賣身葬父,”齊氏冷哼,“好容易有人出了錢,又嫌棄人家長得不好看,不願意去了,兩人就在當街拉扯起來,正好咱們路過,瞧見了。”
明錦唇角抽搐,頗有些遺憾,多麼典型的狗血劇情,居然沒能親眼看上一遭。
“自己作踐自己,也不是什麼好貨,”齊氏啐了一口,擺出商人的架勢,顯然有著自己的見解,“要我說,這賣身葬父的話已經撂在那裡,自然是誰出錢誰買,哦,看著買家不好看就臨時反悔,這不是折騰人嗎?人家當然不願意,誰知被這個趙小姐看見了,非說人家強搶民女,過去就揚手給了那人一個巴掌。”
“啊?”明錦眨眨眼,沒想到君研居然還有如此潑辣的一面,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