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站起身道:“我送你們回家。”
“不用麻煩了,我們可以打車。”唐緞伸出手,十分果斷的阻止了他,鏡片後的目光帶著探究意味落在他身上,勾了勾唇角:“你想追我女兒?”
白初一微微一怔,回答的卻十分冷靜:“沒有。”
馬荊棘頓時大窘,拉著唐緞的手臂,小聲抱怨:“媽媽,你說什麼呀?”
唐緞卻只是點了點頭:“沒有最好,她跟你不合適。”說完,乾脆利落的轉身開門,馬姑娘只來得及朝白初一比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就被拉走了。
直到腳步聲消失在樓道里,蒼極才伸了個懶腰,呵呵笑道:“棘棘的媽媽是個美人啊,棘棘以後一定也是美人……”
白初一斜睨了他一眼:“蒼極,是你通知她家人的?”
“只是順便留了一張字條而已。小白,你把人家女兒藏起來,卻又不讓他們知道,這麼做太不禮貌啦。”蒼極說著拿起桌上的銀飾,又站起身開啟了通往陽臺的落地門,再轉過來的時候,身後的黑色羽翼已然展開,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
“既然棘棘走了,那我也告辭了。”他優雅的彎了彎腰,紫色的瞳孔裡有著莫名的笑意,“小白,作為朋友,我給你一個忠告——你和她之間,請到此為止吧。”
說完,他朝後輕輕一縱,羽翼劃過夜空,消失在黑暗中。
鳳鳴一直靜靜的看著白初一的臉色,直到蒼極消失,才道:“白白,這件事你怎麼看?”
“方序說過,馬荊棘是被長樂的饕餮吸去了一魂三魄才會昏迷不醒。”白初一頓了頓,一字一字道,“我相信方序。”
“我也相信方序。”鳳鳴慢條斯理的說著,“你說過,方序察覺出馬荊棘的魂魄和正常人不同,靈力也是與生俱來的是不是?在我處理過的事件裡,某些人的確會有多一魂或少一魄的情況,但是這樣的人,沒有特殊的方法根本不能恢復正常。除非是——”他看了他一眼,“馬荊棘的不尋常,正是由她的媽媽一手造就的,所以魂魄缺失之後,也能由她立刻修補。”
“修補靈魂是非常高深的法術,看來這位媽媽很不簡單!”
白初一聽了他的話,卻只是皺眉不語,鳳鳴知道他一下子還不能接受“馬姑娘的確不是個正常人”這個現實,因此伸手摟住他的肩膀,低低道:“白白,別多想了。至少從此以後,你可以不必再把她的安危當成自己的責任。你沒有欠她的,蒼極說得對,你們不該再有牽扯。她的身世恐怕不簡單,如果和我們無關,那就不該越界,這是我們都知道的規矩……你不是一向不喜歡惹麻煩嗎?這個世上還有太多我們不知道的事,白白,適可而止。”
過了很久,白初一才低低的說了一句:“我知道。”
靜謐的月夜下,蓮花正在幽碧的池塘中靜靜綻放。
唐緞安頓好女兒之後,並不急著休息,反倒泡了一杯茶坐在院子裡的藤椅上,靜靜的欣賞著一池花香伴月色。
直到一個黑色的影子從半空中翩然落下,站在她面前。
她似乎早就在等他,因此一點也不意外,慢慢放下茶杯,漫聲道:“有事麼?”
那雙紫眸在暗夜裡看來分外魅惑動人,蒼極朝她優雅的行禮:“羽族赤翼王第三子蒼極,見過狐岐山祭司大人。”
唐緞的眼睛一閃:“……原來是羽族的三王子殿下?你可知道的不少啊。”
“我見過棘棘的白歧石。天下間只有羽族聖地大荒山的天火才能煉出真正的白歧聖石。而千年間唯一流出羽族的聖石,就是先祖與狐族交換的聯姻信物。”他的語氣謙遜而柔和,說話間從懷中掏出一枚鑲嵌著青石的戒指,“同為聯姻信物的青彠之戒,來自狐族聖地青丘,祭司大人,你可相信我了?”
唐緞看著那枚戒指,眸光一閃,笑嘆:“三王子不必這麼客氣,祭司大人四個字實在太隆重了。”
“我請教過族中長老,有資格佩戴白歧石的人,只有繼承了九尾族長血脈的女子,而負責保護她的,就是狐族的大祭司。白歧石又叫攝魂石,能夠貯藏天下萬物的生魂精魄。這次棘棘的魂魄明明已經被饕餮吞噬,祭司大人卻能立刻幫她修復,我猜,她真正的魂魄也許是被封印在白歧石中……”他朝前走了一步,“您不光是棘棘的媽媽,更是她的保護者,請恕蒼極不敢直呼其名。”
這次唐緞沒有再反駁他,輕輕一嘆,自語道:“九尾族最後一代族長雪離,將自己的血化為詛咒。能繼承族長血脈的狐族,自古以來都會誕生在祭司一族中,恐怕這就是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