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相遇,月朗風清,花開正好,心意依舊是當年的心意,少年卻不再是此間的少年。
但,那又如何呢……很多人連那樣一場相遇的福分,都修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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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後來呢?”
小碎聽的入神,連嘴角邊的慕斯草莓蛋糕屑都忘了擦掉。
真是一隻八卦到不行的妖怪啊……
馬荊棘看了一眼白初一,他卻只是託著腮心不在焉的望著窗戶外面波光粼粼的月西湖。見她望過來,轉回頭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見她沒什麼特別要說的,就又轉了回去。
難道他就沒有發現這個地方景色宜人視野開闊情調特別嗎?他沒發現這是她精挑細選的餐廳嗎?他沒發現這裡最便宜的甜點都要三十塊錢一份嗎?他不知道她明天就要坐火車去N市的S大報道了嗎?
這人到底是什麼成分組成的啊啊啊!
“後來呢後來呢?”
小碎還在問。
白初一又轉回來看了她一眼,淡淡問道:“後來怎麼樣了?鳳鳴把那隻女鬼帶走了?”
馬荊棘抿了抿唇,沮喪的表情這才有了一點起色,點頭道:“是呀,徐大師好生厲害。他做法讓喜寶的魂魄附在了那對耳環上,然後讓同樣是換靈人的曾佳茵小妹帶著。這樣以後只要曾小妹出山,喜寶也能離開了。“
接下去才是她要講的重點——
“然後曾佳茵小妹當著大夥兒的面說,等她高三畢業了,就算是天涯海角也要跟著徐大師一起去,你猜怎麼樣?鳳鳴居然同意了——他居然同意了耶!”馬荊棘越說越激動,忍不住拉住白初一的袖子,“我看曾小妹的樣子,都快喜極而泣了!”
白初一有些不太習慣的扯回了自己的衣袖,“嗯”了一聲:“她有銀杏娘娘的靈力庇佑,對魂術師來說會有莫大的助益。”
馬荊棘嗔怪的盯了他一眼:“你一點也不著急嗎?對方可是美女啊!”
小碎也急:“白白,鳳鳴要被搶走了。”
白初一的視線再次轉向窗外,平靜的說道:“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一人一妖默默低頭,無聲嘆息。
等小碎好不容易啃完草莓慕斯,白初一突然問:“五行珠已經沒用了吧?”
馬荊棘這才想起來這件事,急忙去取耳墜子:“三次都用完了,謝謝你啊,我這就還給你……”
“不用了。”他輕輕說著,從襯衫口袋裡掏出一隻小小的錦囊遞過去,“這個給你。”
“咦?什麼?”又能收禮物啊?
馬荊棘開啟錦囊,倒出來一看,碧色晶瑩,圓潤光滑,竟是一顆一模一樣的青珠。她頓時愣了。
“這次我封了五次咒術的靈力在裡面,你留著備用吧。”他很難得的拿正眼看她,忽而云淡風輕的笑了笑,“正好給你湊一對,這麼戴著也挺好看的。你明天要走了吧?當是幫我補習的謝禮吧。”
他……真是好難得會笑啊,笑起來很好看啊……他……也好難的會讚美別人……人家都說,越少的東西就越珍貴。馬荊棘突然覺得自己有一種撿到寶貝的喜悅,隱秘的,雀躍的,讓她怔怔的盯著他的臉,半晌都說不上話。
小碎不依了,一腳飛踢蹬在她鼻子上,扮著鬼臉哼哼:“色女!”
“你個小飛蟲竟敢罵我!”馬荊棘操起桌上的調羹當成蒼蠅拍,就去撲她。
窗外風和日麗,陽光燦爛。這個惱人的暑假啊……就要過去了。
——————————《銀杏宮》完————————————
高校奇談之櫻舞 40.他
小櫻抱著一疊課本,偷偷的溜進了階梯教室,坐到了最後一排。
隔著兩列,靠窗第二個位置,是他。
清爽的短髮,是那種特別純的黑色,眉目清秀,眼睫毛長長的很好看。只是他的表情總是很陰沉,好似不會笑,眼睛總是盯著別處,焦點既不是老師的黑板,也不是課桌上的講義,更不是漂亮的女同學。
他幾乎沒有朋友,總是獨來獨往。很多時候整整一上午四個小時的課都不和任何人說話,可有的時候卻會對著一個空無一物的角落自言自語,看起來——很陰森嚇人。
他的穿著打扮也很普通,不是多麼的時髦,也未見多麼寒酸。夏天的時候就是T恤牛仔褲,偶爾穿襯衫,也都是黑白灰這樣的顏色,領口袖口的扣子都扣的一絲不苟。現在開始入秋了,早晚會加一件,有的時候是深藍色的線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