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來得及問多少話,相邦和大將軍若是親自問問,說不準能套出好東西來。”
眾人都吃得差不多了,趙奢起身道:“俞那提現在就在左近看押著,相邦和大將軍若是要問,咱們這便過去。”
趙俊也跟著站了起來笑道:“要是問話還是得把許都尉叫上,俞那提這傢伙仗著人高馬大一開始還很橫,後來捱了許都尉一頓老拳,要多老實便多老實了。”
一行人出了帥賬,又命人叫來了許歷和一名懂胡語的兵士,踩著柔軟的草地走進一頂數名兵士把守的帳篷,裡頭那個高鼻深目的壯漢子看見了許歷,連忙從席上跳了起來,二話沒說便嗵的一聲跪在了地上,嘴裡七里咕嚕的一通說,聽那尊敬的口氣,確確實實已經對許歷服服貼貼了。
………【第五十章 我,不是先王(上)】………
(有點手生,先各位先湊合著看半章,我再暖暖手。)
草原上的漢子如同烈馬一樣不會服人,但若是你能將他打敗,他卻會誠心實意的拜你,直到哪一天你重又敗在他的手裡。
看押俞那提之處是一所普通兵士息宿的帳篷,雖然時值正午,內裡也頗有些昏暗。趙勝和牛翦、趙奢等人走進帳篷時,抬眼處只見草蓆之上盤腿坐著好大一條胡裝壯漢。那漢子聽到動靜詫異的抬起頭正好看見許歷,接著猛然跳起身來,也不去理會其他人,嗵的一聲便跪在了許歷面前,頭手抵地行著大禮唱歌似的說了一通。
俞那提這是隻認拳頭不認身份了,其實就算他認身份,此刻一時之間也不可能鬧清楚面前這一大堆人都是幹什麼的,畢竟他不懂中原人的語言,趙俊他們也沒閒功夫告訴他要把他帶到什麼地方去。
軍中人都是些莽漢子,倒也不覺得俞那提的表現有什麼突兀之處,趙勝都沒吭聲,其他人自然更沒有先說話的道理。眾人冷眼旁觀的看著俞那提在那裡磕頭唱歌,正準備等他表演完再讓他看看大趙將士人人都是許都尉時,誰想俞那提抬眼處目光不經意的一掃趙勝,突然雙肩猛地一顫,登時大睜雙眼如見鬼魅般的驚呼道:
“撐犁,撐犁孤塗?!”
撐犁孤塗?此語一出,帳篷之中頓時變得鴉雀無聲,眾人面面相覷之下臉上都現出了尷尬的神色。
趙勝他們不可能不尷尬,“撐犁孤塗”雖是胡語,但自從胡服騎射以後,趙國境內卻幾乎沒有人不知其意。按胡語解釋,撐犁為天,孤塗為子,合在一起就是天子或者天之驕子的意思,恰恰正是被打怕了的群胡當年對趙武靈王的敬稱,俞那提突然對著趙勝冒出了這麼一句話,看那意思應當是錯把相貌頗肖其父的趙勝當成趙武靈王了。
這四個字是能亂送人的麼?如今趙國的“撐犁孤塗”是趙小二,趙小三要是坦然受之豈不成要名不要命了,就算先秦時代沒有**,這種話終究還是好說不好聽,趙勝一愕之後肅然說道:
“告訴他,本將是大趙先王公子趙勝。讓他速速報上名姓以及在樓煩王身邊所任何職。”
“……諾諾。”
趙勝不提“平原君”,不提“相邦”,也不提“主帥”,只說自己是“先王公子”,擔任翻譯的那名兵士見牛翦、趙奢他們都在那裡目光躲閃,忙神色古怪的應了兩聲,轉頭向俞那提翻譯了起來。
俞那提此刻也反應了過來,臉色頓時大慚,猶豫了片刻方才低下頭咕噥了幾句。那名兵士仔細聽了後轉頭向趙勝道:
“回稟將軍,他說他叫俞那提,是樓煩白羊部治下的百長當戶。”
白羊是樓煩的別部,原先在陰山之南河套一帶遊牧,趙武靈王痛擊群胡後樓煩王、林胡王請罪歸降,趙武靈王特別恩准他們繼續居住在原先的傳統牧場,這一方面是他完全相信自己的軍威可以壓服群胡,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爭霸大業吸納胡人騎兵以壯軍力。
本來按照趙武靈王的計劃,自己正值壯年,這樣做至少在幾十年內不會出問題,然而偏偏人算不如天算,趙國胡服騎射軍力大振還不足十年,緊接著便發生了沙丘宮變。樓煩林胡這些民族向來只尊強者,並沒有什麼恆久的諾信,突然之間沒了壓力難免蠢蠢欲動。
趙成和李兌雖然膽大妄為弒君殺主,但政治判斷能力並不弱,還沒等群胡作亂便來了個先發制人,趁著他們猝不及防硬生生的全數趕出了關外。這樣一來雖然將原先的附庸便成了敵人,但終究依靠雄關長城為險保住了雲中、雁門等郡,所以從這方面來說趙成、李兌對趙國還是有大功勞的。
至於俞那提所說的百長當戶是樓煩的官職,“當戶”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