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麼。這裡向西而去經由數十里緩坡才有高峰迭起,南南北北起伏不平的全是豐美的草原,少有樹木,萬隻肥羊散佈其根本就像主球場不起眼的幾點零星白花。
雷澤的兵馬鹿砦大多分佈在這些牧民的東北方向,據說是為了防止逃往北方的樓煩人出兵騷擾,這十多天裡絲毫沒有動靜,別說那些牧民心大的跟天似的,就連雷澤都快無聊出鳥來了,每天抱著後腦勺,噙著根草莖,翹起二郎腿往綠油油的草坪一躺,要不是身旁老是有兵士亂竄,差不多都快睡著了。
時近正午,雷澤飽食了一頓冒著油脂的烤羊,敞著懷斜在地正在消化食兒,耳邊忽然聽到一陣得得聲疾,不經意的循聲向那裡一看,便瞅見一名哨探騎兵急馬加鞭疾速賓士而來。
“有動靜了?”
那名哨探臉可這軍情,雷澤嘩的一聲坐正了身子,剛剛吐掉掛在唇邊的那根長草莖,那名騎兵便已在不遠處跳下了馬背,踉踉蹌蹌的向著雷澤奔了過來,一邊跑一邊氣不接下氣的高聲喊道
“將軍!將軍!西首三十里外發現敵蹤……”
雷澤呸地吐了口唾沫,伸手在地一撐,猛然跳起了身來,惡狠狠的怒道:“他孃的,這都讓老子等幾天了,這才來!說,有多少人?”
“不下千五,從西北向東南,當是匈奴人沒錯。”
“一千五?夠特娘塞牙縫的麼!”
雷澤不滿意的咬了咬牙,接著轉頭衝身旁不遠處的一名士兵吼道,
“嗨嗨嗨!六子,發什麼傻?快去將許都尉請來!”
“諾!”
那兵士剛才也在閒極無聊的躺在地數雲朵,剛站起身來去聽哨探說話便被雷澤後了這一嗓子,連忙應聲答應下來,不過他這趟腿根本用不著跑了,遠處聽到動靜的許歷早已連蹦帶跳地避著絆腳的草科跑了過來,遠遠的高聲問道:
“雷將軍,是胡人殺來了麼?”
“是匈奴人,他孃的只有一千五。”
雷澤亦遠遠地應了一聲,等許歷跑到近處停下才嘿嘿笑道,
“許兄弟,咱們哥倆等了這麼久才能開葷,誰想才這麼點兒肉,當哥哥的照顧你一把,全都交給你了。你可得利索點,少他娘跟他們瞎纏。”
“諾!”
許歷啪的一抱拳,剛扭腰要走,忽然覺著有些不妥,又有些猶豫地轉回身道,
“將軍,小人還是多攔一陣,能少些損失還是少些損失。”
“你胡扯什麼呢。”
雷澤黑著臉斜眼瞅了瞅幾個站在不遠處沒敢靠近的兵士,忙走到許歷身邊小聲說道,
“許兄弟怎麼這麼實誠?只要他們不反抗,匈奴人可捨不得亂殺人,再說了,他們為得水草之利明知道會有危險還他孃的跑出來放牧,自己都不怕丟腦袋,咱們何必替他們白白丟命?放心好了,相邦和大將軍早就說了,他們也受不了幾天罪。你只管照應好手下兄弟,兜圈子將匈奴人繞過來就行。”
許歷狠狠地咬著牙鼓了鼓腮幫,緊緊地一捏拳頭,啪的一抱拳道:“諾,小人明白了。”
雷澤的紅堂方臉終於又露出了笑意,嘿嘿一笑道:“好,許兄弟記住,哥哥留三百乘車向西五里靜候接應。”
“諾,請將軍靜候佳音。”
許歷再次拱手後迅速轉身向遠處跑去,雷澤笑呵呵地望著他的背影,過了好久才收住笑轉頭命令道:
“時沸,本將命你速率部下車陣西出五里接應,記住,到地方先給老子掉好車頭,別到時候慌了手腳落在匈奴人手裡。”
“諾!”
那個名叫時沸的師帥啪的一抱拳便轉身跑了,雷澤又高聲命令道,
“六子,帶十乘車分散南行示警!你們用不著慌,若是讓匈奴人攆了腳,便回頭與時沸他們並車成陣接應許都尉。”
“諾!”
“其餘人等跟老撤!”
…………………………………………………………………………………………………
騷擾試探的細活兒於拓自然要讓自己的部將去做,難不成還會讓請來的那些幫手先去試陣?就在“誓師大會”喧囂塵定的次日,攣鞮部將伊茲斜所率一千五百餘匈奴勇士便大張旗鼓的在萬眾矚目之中揚塵南往,氣勢洶洶地殺向了虎狼山口。
此時攣鞮氏主營駐地距離陽山一帶只有三百餘里,這樣的距離對於馬來去的匈奴人來說可謂就在家門口,充分準備之下根本沒用部眾隨行保證後勤給養。沒有拖累之下行軍速了幾分,雖然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