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齊本來就和趙勝是好朋友,讓他請客給趙勝壓驚並沒有什麼,不過魏王在內殿接見趙勝說處可就大了。內殿深處**,平常除了心腹卿相,再重要的大臣也不會被魏王召到那裡去,趙勝一個外臣能獲此殊榮,只要是明白人誰都能解其中之意。
只要大家關心,好訊息也能瞬間傳千里,還沒有封君的魏公子無忌在聽說趙勝逃出生天的訊息後,在第一時間做了他認為最為重要的事後便返回了王宮,沒來得及回自己的住處一洗行塵就急衝衝的奔向了季瑤公主寢宮。
弟弟見姐姐哪有那麼多規矩?季瑤寢宮的侍女慌忙拜了公子爺,還沒來得及起身便看見魏無忌腳後跟打屁股的一溜煙兒跑了進去。
“姐,姐!平原君要回來啦……”
小毛蛋孩子難免沉不住氣,闖進內寢房門便高聲咋呼了起來,可他一句話還沒說完,當看到季瑤和白家的姐姐並排坐在榻上開心地說笑著什麼時,立馬收住了大嗓門抹著額頭上的微汗奇道,
“姐,原來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看你跑的那樣兒。”
季瑤這些天來的病倦之容此刻已經一掃而去,看見魏無忌急惶惶的跑了進來,便與慌忙起身向魏無忌見禮的白萱一起站起了身,她抿唇輕笑著走過去牽著魏無忌的手回到榻旁坐下,雖然舉手拿著絹帕替他擦汗,卻裝出了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哼,還裝!”魏無忌不滿的哼了一聲,揮手擋開季瑤手裡的絹帕後接著又興奮的笑了起來,“姐,你知道我今天去哪了?我剛剛到驛館跑了一趟。”
去驛館了?季瑤微微一怔,不覺問道:“你不好好在宮裡待著,去驛館做什麼?”
“當然是把你那天跟父王說的話告訴他的手下人啦。”
魏無忌雙眼彎成了新月,滿臉都是請功的笑容,誰知剛急不可耐的把“功勞”報出來,季瑤卻接著羞紅了臉,略帶些怒意微嗔道:
“誰讓你去說的?你讓姐姐今後怎麼見人啊!”
“本來就是嘛!”魏無忌絲毫不以為意,眉毛一揚道,“我家姐姐這些日子為了他都愁出病來了,害得父王差點亂殺人。如今他是沒事了,難不成讓姐姐一番心意白白浪費卻不被別人知道?”
“那你也不能亂說……”
季瑤紅著臉低下了頭,聲音瞬間小的像蚊子一樣。魏無忌卻毫不在意,呼的一聲站起身,一邊向外跑一邊說道:
“說都說了,還能怎樣。我得趕快去找二哥,免得他設宴的時候把我給忘了。”
人去話音留,魏無忌片刻功夫便跑得沒了影,剛才站在旁邊一直沒敢插話的白萱望著門外忍不住“卟哧”一聲笑了出來。季瑤見白萱這個模樣,臉上愈發覺得熱,下意識的用手絹沾了沾嘴唇,方才想起了什麼似的抬頭向白萱說道:
“無忌行事向來要做全了才肯罷休,只怕,只怕還不知道跟人家說了什麼呢。萱兒,平原君若是見完了父王,又被他攛掇著來見我可如何是好?”
“那有什麼啊,無忌公子說的又沒錯。難不成讓公主白白擔心這麼長日子麼?”
白萱忽閃著雙眸坐回榻邊,滿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笑道,
“想讓你們相見的只怕不止無忌公子一個人。事情都到這一步了,大王還能沒些說法?再說了,公主難不成一輩子都不再見他了嗎?”
這還真是個說不清的理兒,季瑤紅著臉猶豫了片刻,求助似的抬頭對白萱說道:“本來見他也沒什麼的,可讓無忌這麼一說,我實在……好萱兒,咱們姐妹一場,你算是幫我個忙,若是要見的話,你和我一同去好不好?”
“啊!”
這回輪到白萱大吃一驚了,季瑤害怕去見趙勝只不過是害羞而已,可她卻是實實在在不敢去見,至少是不敢跟著季瑤去見,被季瑤這麼一求,心裡登時哆嗦了起來,囁囁的說道,
“我,我,我跟著算幹什麼的?公,公主啊,奴婢也陪你這麼多日子了,呂先生那裡……”
“好萱兒……”
季瑤聲音裡彷彿含了糖,又滿是一副卑躬乞求的模樣,白萱頓時沒了辦法,轉念間突然覺著自己這樣的反應很是奇怪,又不是當真和他有過節,難不成還怕他吃了自己?這樣一想白萱接著又坦然了,終於勉為其難的點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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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以後,趙勝終於平安的從安邑重新回到了大梁,在驛館中稍事休息片刻,魏王的侍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