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貸?”
白瑜心裡不由一動,立刻下意識的問上了。白萱點了點頭道:
“正是借貸。民間多有惡行之人趁人之危低借高收,往往出借一錢,硬收十錢,早已為天下詬病,不知道打了多少官司,害了多少人命。大王的意思是,此事雖為惡行,但有人需借便硬行禁止不了,倒不如改堵為疏,一併讓錢莊做了,以免惡人坑民。”
這些話倒是聽著新鮮,白瑜愣了一愣,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急忙問道:“大王的意思莫非是……商賈行商之事若是手頭緊,也可向錢莊相借?”
白萱道:“對,大王就是這個意思。不過大王所說的還不止這些。大王說,經由錢莊有借有還並非民間親朋之間幾枚幾十枚錢的來往,總要有些孽息,這些孽息便是朝廷的利,不過朝廷並非那些只是想以此圖利的惡人,這些孽息自然很低,要讓絕大多數人還得起才行,另外錢莊能往外借錢總要自己手中有錢才行,可公廩頂著各項用度,非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不能反過來再耗費到錢莊上,那樣的話就得想辦法讓百姓願意向其中存錢才行,辦法很簡單,視存錢為百姓向朝廷借錢,朝廷也向百姓支付孽息。存的時間越久孽息便越多……”
“啊!”
這些聞所未聞的手段頓時把白瑜驚呆了,咕的一聲嚥了口唾沫,下意識的呼道,
“大王是怎麼想出來的?此辦法當然可行,能得孽息,暫時用不著的錢財誰不願存在錢莊!可,可,這孽息說什麼也不能比出借的孽息多呀。”
白萱笑了笑道:“大王若是連這些都想不到還敢提錢莊之事麼,自然是出借的孽息高,存錢的孽息低了,其間自有對比。此事還需細議才行,不是一句話就能定下的。不過若是來借錢的人少,錢莊也不可能有多少錢支付存錢的孽息,平常週轉自然沒什麼問題,但若是出現了擠兌的情形錢莊便只能關張。所以為了讓錢莊能得以維持,以使朝廷有更多的錢週轉,大王準備大興百業,並立法令規範,以使更多的人為牟利而前來借貸。
這樣一來百業興盛,朝廷的賦稅就能更豐,錢莊也能越興越大,不但可以為朝廷籌謀用度,還能監控各業發展情形,引導有意興業之人走可行之道,以免一業興而百業毀,實為互促共進之道,何愁趙國不興?至於趙國以外如何,那是大王管得到的地方嗎?你還拿這說事。你自己說說,這些相配的手段是你私建的錢莊能做得到、又該做的事嗎?”
“呵呵,確實,確實做不到。可萱兒剛才為何不直接將這些事說出來呀?要是你剛才就說這些,三個怎麼會不依從。”
白瑜登時尷尬,剛剛訕笑著問了一句,白萱一個白眼兒便拋了過來,撇了撇嘴道:
“還說呢,別人不瞭解三哥,我還不瞭解?若是剛才便全說出來,你還不定想什麼招兒往自己身上攬呢。”
“呵呵,怎麼會。萱兒怎麼這般看三哥呀?”
白瑜實在是尷尬到了極點,忍不住訕笑著撓了撓鼻尖,暗自想道:這丫頭這不是在耍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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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兄妹憋著心計相互較量的當口,姬傑已經在趙勝相陪之下到了驛館。此次姬傑前來,趙勝很是重視,特意在驛館中闢出大片地方共他和他的隨從居住,並且一切用度準備周全,乾淨華麗的明堂差點沒閃了姬傑的眼。
從十里亭到驛館這一路行來,姬傑雖然早已將趙勝視若忘年之交,但他終究是使命在身,生怕萬一趙勝來個說話不算數,這事兒就算糗了,所以再算是朋友,該千恩萬謝的還得千恩萬謝,好容易在居處的外廳裡坐踏實了,姬傑便開門見山的笑道:
“趙王盛情,姬傑實在是受之有愧。本來是不當言謝的,不過姬傑還得說一句,趙王若是有用得著我姬傑的地方,姬傑定當在所不辭。”
姬傑在白眼紅塵中浮沉了幾十年,什麼不明白?這場面話歸場面話,真實意思卻是很明白的。趙勝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略一沉思道:“要說起來,趙勝倒是真有一件事還需王幫忙。”
姬傑頓時來了jīng神,向前挪了挪身笑道:“趙王但說無妨。”
趙勝點點頭笑道:“是這樣,前些rì魏楚在淮南頗有摩擦,魏王遣使讓趙勝出兵相幫。要說起來三晉一體,幫也是應該的。不過趙勝仔細想了想,若是幫魏國,難免會與楚國睚眥更大。若是再起戰端,實非美事,亦非黎庶之福,倒不如藉此機會將楚王和魏王拉到一起安一安他們的心。不過趙勝畢竟是和他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