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手一抬,便將飛在半空的獸夾子抓住,口中卻換了稱呼:“這位公子,小婦人並無……”她一言未盡,握著那獸夾子的手突然冒出了青煙。扭頭一看,卻見那獸夾子上,有無數怪獸張牙舞爪的向自己撲來。
只聽一聲慘叫,那婦人仆地化作一隻雪白的狐狸,扭頭看了周羊兒一眼,轉身向密林深處奔去。周羊兒此時彈弓在手,卻見那狐狸一身白毛,彈弓拉了兩次卻沒將彈丸射出。那邊趙哲剛從地下掙扎起來,正瞧見那婦人化作白狐狸,驚呼道:“我的媽呀!”又倒在了地下。
周羊兒看著那白狐狸跑進密林,手中的彈丸卻始終沒有打出去,他自幼和兩隻山羊生活在一起,每看到白絨絨的東西,便心生親切,明知那白狐狸對自己不利,卻還是下不去手。
走上前將那立了大功的獸夾子撿起,復又走到趙哲身邊把他搖醒。小胖子這回嚇的不輕,醒過來一把拉住周羊兒的胳膊,帶著哭腔道:“哥呀,真有狐狸精啊!”
初時在和尚墳見到那狐狸,雖然也是精怪,但終究只是個四條腿的畜牲。此時眼見一個婦人化作狐狸,胖子終於怕了,再不復剛才趾高氣揚的模樣。周羊兒在他腦袋上一拍,笑道:“有就有唄,怕他作甚。”他早就聽老羊倌說起過狐狸精的故事,此時突然見到,雖然心驚,卻不甚懼怕。
安撫了趙哲一陣,復又將那獸夾子拿了出來。在陽光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明堂。見趙哲還是一副心驚肉跳的模樣,便將那獸夾子遞過去,復又將剛才情形說了一遍笑道:“老羊倌活著的時候,說這獸夾子專克妖怪,我還不信,現在看來還真厲害。”
其實老羊倌哪裡說過這話,這獸夾子為什麼能克那狐妖,只怕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見趙哲怕的厲害。便故意出言安慰。不料,胖子一聽此言,一把將那獸夾子抱在懷裡。死活不撒手了。
周羊兒見狀,只得由他。口中還出言打趣道:“你不是有虎貓麼?還搶我的獸夾子……”他一言未必,卻見趙哲從地上跳了起來口中叫道:“糟了,虎貓!”
他二人初時在和尚碰到那狐狸,一門心思要奪天書,趙哲早將那牽貓的繩子扔到了一邊,到了後來事故連連,二人早將那貓兒拋在腦。到了此時方才想起。周羊兒跳將起來去尋那貓兒,他的項圈兒還在貓脖子上套著呢!
趙哲也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待二人趕到和尚墳,哪裡還有貓兒的蹤跡,兩人頓時傻了眼,這貓兒是胖子他姐姐趙嫣的,若被那胭脂虎知道把她的貓兒弄沒了,估計都兩人回去都沒好日子過了。
正無措間,卻聽左側的山崖傳來一聲貓兒的叫聲,還隱隱伴著鈴鐺的聲音。周羊兒抬眼一看,驚道:“這死貓,怎麼跑到墜狐崖去了!”
墜狐崖就在和尚墳邊上,對於他們這些半大小子來說,這兩處地方都不是什麼好去處。據說姬良天師的大弟子啞姑娘娘曾在這裡降伏了一隻狐妖。那狐妖就被鎮壓在山崖之下。至今那山崖的峭壁上還貼著一張巨大的黃符。
周羊兒他們這幫小子雖然在山裡野慣了,但和尚墳、墜狐崖卻絕不敢來。不過今天,兩人卻不怎麼在意,直奔墜狐崖而去,活蹦亂跳的狐妖都見識過了,哪裡還在乎被壓在山下面的。
等二人追到崖上,遠遠的便見那貓兒正爬在一顆大樹上,項圈上拴的麻繩已沒了蹤跡。正盯著一隻小獸怪叫。周羊兒瞅了那小獸一眼,卻認不出是個什麼畜牲。有些象黃老鼠又有些象松鼠。總知看樣子是個鼠類。
那小獸被貓兒盯上,並不怎麼懼怕,反而揮舞著兩隻前爪吱吱怪叫,那貓兒一個虎撲,將那小獸摁在爪底,復一口叼起。看那小獸在貓兒口中四爪亂蹬,顯然還是活的。
在那貓兒撲鼠之際,下面兩人已走的近了,趙哲指著那貓兒罵道:“小羊兒你個王八蛋,跑這裡抓你孃的老鼠!”他話音剛落,後頸就捱了一下,卻聽周羊兒憤憤的說:“你他孃的才是王八蛋!”
胖子哭喪著臉道:“哥啊,我罵貓呢,你在裡面摻和什麼?”他二人正不可開交,卻見那貓兒看了兩人一眼,叼著那小獸又向崖頂跑去。二人也顧不得再鬧,急忙追著那貓兒去了。
等二人追到崖頂,卻徹底傻了眼,那貓此時在崖邊的一棵大樹上,那大樹長的彎彎曲曲,樹根雖在山崖,樹幹和樹枝卻伸到了山崖外面。那貓兒此時站在伸向山崖外面的一根樹枝上,那樹枝不過擀麵杖粗細,別說站人,貓兒在上面都一晃一晃的。
兩人對視一眼,誰也沒了辦法,周羊兒略一琢磨,從布袋裡把彈弓拿了出來。雖說他和趙哲都會爬樹,但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