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彷彿看見了那些為了換取自己手中的一塊麵包,而願意做任何事情的人們。
喉嚨和胸口都象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堵得喘不過氣來。
他想,想要改變那樣的流星街的那個人,大概並不是想拯救別人,而是想拯救自己。看見了這一切的悲慘而無比哀傷的那個人,因為自己曾經生活在與他們所不同的環境,因為與他們相比的自己是幸福到不可原諒的境地。所以,不做點什麼的話。。。那一定不是“自己”。
卡卡迦想著可不能把這麼寶貴的原稿給弄溼了,抹了抹眼淚擦乾了手翻開了下一頁。。。
艾倫倚在門後,靜靜的看著房間內擁有著墨藍色少年,看著他翻開了下一頁的動作。
那本書上,不,確切的說是那些書上的內容,艾倫幾乎都可以一字不差的背下來。
所以,在卡卡迦翻開第二頁念著上面的內容的時候。
艾倫也垂下了眼,低下頭,彷彿虔誠的誦禱者一般的低喃到:“。。。我們被拋棄在了這裡,所以我們生存在了這裡,然後終於。。我們重生於這裡。我們在這裡學會我們所必須學會的東西。無論它們是多麼的殘酷,多麼的讓人悲慼到無法去哭。然而,在我們學會了這些東西的那一刻,在靠這這些東西在這裡活下來的那一刻…我們。。。生於流星街。。。”
生,是生存的生。
生,是誕生的生。
無論在來到流星街之前,我們來自何方。
當我們在這裡生存下去,並擁有著在這裡生存下去的覺悟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可以說出“拋棄那些拋棄我們的存在”這樣的話語,一併可以說出的是…“我是流星街人”這樣的宣誓。
“喂,少年人,看你們的樣子,似乎不是共和國的人吧?是偏遠地區的少數民族嗎?這樣墨藍的頭髮和眼睛還真是少見啊。啊,你是哪裡人?”
“我?我啊。。。我是。。。”
微笑的回應著問話的餐廳老闆,擁有著墨藍色頭髮和雙眼的二十歲左右的少年,如此輕描淡寫卻又堅定無比的這麼回答到。
“我是。。流星街人。”
餐廳老闆愣了一愣:“流星街?抱歉那,完全沒有聽過啊,哈哈。。哈哈。。”
“啊,沒什麼。”少年相當溫和的回以老闆一記微笑,低下頭細細的切割起自己面前的牛排,維持著那種清風雲淡的語氣卻是相當自信的繼續說道,“反正過不了幾年,你一定會聽說的。”
“啊?”老闆眨了眨眼,顯然什麼也沒有聽懂。
藍色的少年沒有再去理會他,而是微微的抬起了眼,看向坐在他的對面,吃的杯盤狼藉的金髮孩子。
那個不過八九歲左右的少年顯然是對於切割牛排的技術不大感興趣,他所感興趣的只不過是如何把食物確實的塞進嘴裡而已。
他抓著整張的牛排,醬汁弄的桌布上自己身上全是斑點。他的行為顯然的引起餐廳裡所有人的側目。而老闆之所以來答話的最終目的,顯然就是:“那個。。這位客人啊。你能不能管束一下你的弟弟啊。”
如若不是看在這邊的這一位少年言行舉止都規範優雅的不象平民,老闆恐怕早就趕人了。而不是象現在這樣小聲的規勸。
藍髮的少年看著對面的混亂,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然後把自己面前那盤切好了的牛排推了過去。
金髮的孩子那雙祖母綠的雙眼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還塞的滿滿的嘴裡嘟囔著道:“你不吃嗎,不吃就全都歸我了!”
少年嘆了口氣:“把你那份給我。。。”
“我不!”
“我切好了,再給你。”
這句話一出,那被啃的七凌八落的牛排立刻被丟了過來。
看著男孩用手捏著一塊又一塊的肉丟進了嘴裡,少年又嘆了一口氣:“就算不習慣用刀叉。。刀子總也還是會用的吧。”
男孩咀嚼的動作慢了半刻,他豎起了桌上的餐刀,冷哼了一聲:“一點也不尖,這種東西也配叫刀?”
少年呵的一聲笑了出來,笑咪咪的看著他說到:“啊,雖然不尖,不過它確實是刀呢。況且,不必在乎這個吧。我想你應該有尖的才是。”
他的話讓男孩笑得露出了小小的尖牙。
一把三稜形的,只有一個巴掌長,一根手指寬的烏黑的東西被男孩不知道從哪裡掏了出來。
那把怎麼看都不象刀而象刺的東西,沒有柄。
無論是尖頭還是三個稜面的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