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向都很平整,怎麼那麼巧,偏偏就跌在了石頭上。”
蘇氏沉吟片刻,道:“小丫頭回事不清,你去找遲婆子細問問,看是不是有人在裡面做了手腳。”
尤嬤嬤應聲,心裡已經肯定這裡必定有鬼,或許來順家的真的是碰巧路過,但大夫人做得那些安排,肯定不是碰巧。
尤嬤嬤估計,早在昨晚接了差事時,大夫人就已經準備著要把人換掉,只是苦於找不到由頭罷了。
尤嬤嬤出了上房,看了看天色,讓人去傳飯,她去了下人住得裙房。
綠珠帶著兩個小丫鬟出了院門,沒一會兒提著添漆食盒快步走了進來。
“太太,劉嫂子說今天送來的羊肉特別嫩,她單獨做了您最喜歡吃的旋煎羊和軟羊面,我帶著人快趕幾步,這會兒面還是熱的呢。”
綠珠立在榻邊,笑吟吟的說著話。
蘇氏看了眼窗外,想起顧清薇同樣也喜歡吃,便讓她去叫。
綠珠腳步輕快的來到小跨院。
才一進院,綠珠就察覺不對,進了門,她小心翼翼的看向顧清薇。
果然瞧見顧清薇臉色陰沉,眼神裡流露著一絲陰冷,她下意識的看淡雨。
淡雨抿著嘴低頭。
綠珠心一抖,裝作什麼也沒發現的樣子,把蘇氏叫她去吃飯的事說了。
顧清薇此時氣還沒完全順,就是吃什麼山珍海味也不順口,揮手說了聲沒胃口,就把她打發了。
綠珠站在屋外等了一會兒,見嵐風從茶水間出來,忙過去問怎麼回事。
嵐風這會兒已經用涼水敷過臉,又抹了些粉,綠珠心急問清緣由,竟然沒發現嵐風臉上的異樣。
嵐風略過顧清薇刻意說幾個小娘子壞話的事,只把鬥茶和鄭先生的話說了,綠珠聽完,臉色很是難看。
靜以修身的下一句是,儉以養德。
鄭先生是說姑娘德行不好嗎?
綠珠很是憤怒,顧家世代書香,老太爺更好教書育人了一輩子,德行自然不用說,姑娘的外祖擔當國子監祭酒一職的大人物,整個大胤朝的儒生子弟都歸他教導,姑娘是他們的子嗣,德行能差?
她一個滿身銅臭的商賈,不好好教授茶藝,反倒教訓起主家,這是什麼道理?
要知道女兒家最為重要的就是品德和修養,鄭先生這是想要幹嘛?
“姑娘如何,也是她一個商賈可以品評的?”
綠珠下巴微抬,滿臉不屑的道。
嵐風低嘆道:“鄭先生醉心茶道,自然喜歡茶藝好的,姑娘那杯本也是極好的,只是稍微抖了下,邊緣略有些失誤,先生想來也是愛才,才會多嘴說上一說的吧。”
嵐風這話聽著沒錯,可若是明白人一聽便知道,不管如何,顧清薇到底失誤了,鄭先生那話或許另有深意,但也可以理解為善意的勸解。
沉心靜氣,不以外物所動,遇事淡然處之。
這也是時下自詡高雅清貴計程車人評定品格的一項重要標準。
但綠珠只是一個侍奉主子的丫頭,自小接受尤嬤嬤的洗腦教育,在她的認知裡,主子是沒有錯的,就是有錯那也是別人的錯,因此聽到鄭先生這般說顧清薇,她特別的憤怒。
第四十章 找東西
“姑娘的茶藝可是被舅夫人稱讚過的,不過是一時失手,她一個滿身銅臭的商賈知道什麼,不就是想討那邊的歡欣罷了,”綠珠往芝蘭院那邊撇了下嘴,想到林家同樣也是商賈,很是不屑,“這種小伎倆,誰看不破?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
嵐風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綠珠沒有了談興,想著趕緊回去把這事告訴蘇氏,便一揮帕子,道:“行了,姑娘這會兒沒心情吃飯,你想法子哄著她些,過會兒去大廚房叫些順口的過去。”
綠珠一路疾走,很快回了上房,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說了,尤其側重林琪竟然博得了先生稱讚,還得了上品。
蘇氏本就心氣不順,加上對顧氏和林琪不滿已久,再聽說女兒因此受了委屈,氣得直接摔了手邊的杯盞茶壺,恨恨的道:“欺人太甚。”
綠珠小心的挪了挪步子,把今天新穿的彩蝶戲花的軟羅繡鞋掩在裙下,暗自慶幸剛才進來時站得角度好,沒被碎片濺到。
尤嬤嬤剛好從門外進來,見到門口帶著碎瓷渣滓的水漬,她抬頭環顧一圈,見伺候丫鬟都低著頭,但卻沒有誰露出驚慌害怕的跪地認錯,就知道不是屋裡人惹到了她。
蘇氏見她回來,氣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