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弄明白,只能林琪出馬。
林琪等晚上大家都歇了,悄悄溜去江嬤嬤房裡。
江嬤嬤正在喝藥,見林琪過來,她看了眼冬兒。
冬兒拿著碗出去,臨走前,朝止兒招手。
止兒看了眼林琪,見她微微示意,便走去門口把門。
林琪坐在床邊圓凳上道:“嬤嬤,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好端端的,你怎麼傷的這麼重?”
江嬤嬤沉吟片刻,道:“姑娘,這事你聽過也就是了,萬不可外傳。”
林琪聽她說得鄭重,便知事情不小,忙道:“嬤嬤放心,我知道輕重。”
江嬤嬤壓低嗓子,將竹林裡的事講了,顧及到林琪畢竟年紀小,她斟酌著略過那些不堪。
可就是這樣,林琪已經氣得臉色鐵青,恨不能將韓適之撕成碎片。
江嬤嬤道:“他謀算這麼周全,想來打奶奶的主意已不是一兩天。好在這次他沒有防範,吃了個暗虧,下次就不會這麼好運了。”
“奶奶時常在院裡走動,這種事只靠幾個丫頭是防不住的,姑娘還是去請主子幫忙,放個止兒那樣的丫頭護著,比較保險。”
“嬤嬤放心,”林琪道:“最近道觀裡沒什麼事,止兒就先跟著阿孃。”
江嬤嬤點頭。
林琪道:“嬤嬤你就放心休養,等你好了,這事也就過去了。”
江嬤嬤見林琪臉上露出狠色,又道:“姑娘,如今咱們這邊勢微,你可不要莽撞啊。”
林琪笑道:“嬤嬤放心,我有分寸。”
回到房裡,林琪吩咐止兒必須寸步不離的跟著阿孃。
又叫了雪姣和芸心微瀾三人,嚴令務必將院子守好,不許院裡人與外面走動。
理由都不用尋,遐叔如今生死未卜,身為下人還跑去外面閒話戲耍,這樣的人哪個主子也不會留。
第二天清早,林琪讓顧氏歇著,她去榮禧堂給顧氏請假時,齊氏婆媳也已經來了。
韓老太君聽說顧氏病倒了,只點了下頭,說知道了。
齊氏則問了幾句,聽說不要緊,便也就沒再說話。
伍氏斜了墨冠道袍的林琪一眼,不忿嘀咕矯情。
林琪眯著眼,冷漠的掃她一眼,朝老太君略一拱手,扭頭走了。
伍氏氣得臉色通紅,卻又半點辦法。
平氏正從遊廊過來,看到林琪她笑了笑,道:“我孃家那邊來信,說那急流下游有幾處村子,有些還在山上,三伯至今沒有訊息,可能是被救去那邊了,而今他們正要去那兒尋,你也別心急,保不齊沒兩天就回來了。”
林琪行禮道:“勞你費心了。”
她看了眼裡面,道:“這事大約旁人也不關心,也就不必再說了罷。”
平氏笑著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意,孃家那邊我也都交代了。”
林琪抿嘴笑。
這就是跟聰明人打交道的好處。
出了二門,孟大郎急甩鞭子,直奔茶樓。
夥計正在擦拭桌椅,見到車裡急忙迎來。
林琪下車,跟他示意一下,便直接往裡去。
夥計急忙陪著,又讓人進去通傳。
而此時,小院的次間裡,張掌櫃跟崔硒說崔大夫人的病情。
柳娘子前幾日病故,因著沒許人家,柳家買了塊風水不錯的地方,把人發喪了。
張掌櫃問崔大夫人的病是不是也該就此好起來,也好印證柳娘子克她的說法。
“也還,病久了終究不太好,”崔硒神情很淡,也很理智,如同再談個尋常的陌生人。
門外,阿六回稟,林娘子來了,瞧著不善。
崔硒凝神細想,最近似乎並沒做什麼惹怒她的事,便到門口相迎。
張掌櫃笑著跟林琪拱了拱手,順帶扯了站在一邊傻笑的阿六,又問紫霜,可要去前面和杯茶。
紫霜看向林琪。
林琪略微點頭,邁步進了裡間。
門板輕輕釦攏,擋住所有聲音,也擋住還在遲疑的紫霜。
林琪一馬當先的坐在書房的椅子裡,已經開始有些弧線的胸脯起伏不定。
崔硒衝了杯清涼醒腦的薄荷水推到她跟前。
淡淡的薄荷香氣直衝鼻端。
林琪瞪大了眼,“我還沒氣糊塗。”
語氣夾星帶火,略一吹風就炸了。
崔硒避其鋒芒的點頭,道:“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