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著工兵鏟衝上了大路!
警用摩托低沉的轟鳴聲,在寂靜的街道上還是有些刺耳;所有正在聚餐的喪屍頓時停下了手中的食物,順著轟鳴聲看來。
鄭遠清駛上輔路,鎖定油門,在群屍中如入無“屍”之境般靈巧地左避右閃,凡是站起來的喪屍,鄭遠清很乾脆地把它掀翻或者直接砍掉它的頭顱。
站在地面上,鄭遠清必須雙手發力才能砍斷喪屍的脖頸,但是藉著摩托車巨大的慣性,單手砍喪屍就像切西瓜一樣輕快。剛開始砍的時候,鄭遠清還是借不好這股慣性,往往是把喪屍直接帶翻而沒有砍掉頭顱。但很快,鄭遠清轉了幾個來回就摸到了竅門,畢竟這不同於馬匹,馬匹太高,要摸清藉助慣性的竅門從訓練一個騎兵有多難就能看出來。
但是騎在摩托車上卻不一樣,人車正好一人高,不用彎腰,手臂能把工兵鏟掄圓,順著勁就能砍掉喪屍的頭顱,這要比騎兵方便多了――當然,這是在寬大的輔路上,喪屍三三兩兩地散落著,密度很低,如果眼前是屍山屍海的喪屍群,不管有什麼樣的工具都難免一死。
摩托車帶著轟鳴聲和鄭遠清的鬼嚎聲揚長而去,一顆顆頭顱在摩托車帶起的煙塵中四處滾動。喪屍果然不是毫無智商的生物,那些只能看著鄭遠清瀟灑離去的喪屍彷彿知道自己追不上似的,幹吼兩聲又蹲下繼續自己的大餐。看來趨利避害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喪屍也不例外,它們似乎很清楚眼前的大餐要遠比那個跑得跟飛似的、還能砍屍的活肉現實得多。
第十章 驚魂未定
鄭遠清殺出了一條血路終於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區。此刻正是上班的點兒,在家的人不多,小區裡地上、花壇、座椅上雖然遍佈著碎肉、殘肢斷臂、凝固的血液,但幾乎看不到走動的喪屍。
北京的小區和其他城市不一樣,尤其是新建成的小區,房子裡住的絕大多數都是北漂一族。這裡的房東都是炒房客,買了房後就交給中介公司收租金,也許到房子轉手,房東也就進來看個一兩次。所以在工作日除了一些晨練的老年人外,幾乎沒什麼人。僅存的喪屍吃完了小區裡的大餐後,它們會跑到新鮮人肉更多的大路上覓食,而不會在小區裡晃盪。
砍翻了大門口盡忠職守的喪屍保安後,鄭遠清順利地抵達了自己租住的那棟塔樓。雖然小區還沒有停電,但是鄭遠清不敢再乘電梯上去,他決定走昏暗的樓梯。
鄭遠清把車推進樓道口,拔下鑰匙,拉開車座,從摩托車後備箱中拿出了交警專用的小型強光手電,這種塔樓的樓梯間沒有窗戶,只靠著幾盞破不垃圾、昏黃的燈泡照明,沒有清晰的視線冒然上去極其危險。
一進樓梯口,一股夾雜著濃烈血腥味的過堂風撲面而來;樓裡的溫度比外面低,渾身大汗的鄭遠清被吹得一哆嗦。二樓樓梯間傳來“咯吱咯吱”的咀嚼聲――上面有喪屍!我在下,敵在上,這個位置對自己十分不利,要解決它們必須一擊必殺。鄭遠清握起工兵鏟,小心翼翼地向樓梯上慢慢挪動。
走到一樓和二樓樓梯拐角處,血腥味越來越濃重、“咯吱咯吱”的咀嚼聲也越來越響;鄭遠清關掉手電,趴在樓梯欄杆上慢慢地探出頭向上看去。
只見二樓樓梯間,鮮紅的血液灑滿了臺階和牆壁,濃重的血腥味在窄小的空間裡刺激著鄭遠清的神經,好在他已經基本適應了這種味道,噁心的感覺很容易就壓下去了。再往上看,昏暗的燈光下,一個穿著保潔服的喪屍和一個穿著運動服的喪屍正在使勁地撕扯著什麼,一條條的長東西被他們用拽的手勢從身下的黑暗中拉扯出來。
鄭遠清漸漸地看清楚了,地上還在不斷顫抖的,是一個男人的身軀;而穿保潔服的,是每天在各個樓層打掃衛生的保潔阿姨;而那個穿運動服的,就是樓底下每天堅持打太極拳的老爺子。往日勤勤懇懇的保潔阿姨,此時跟瘋了一樣地死命地從男人的肚腔裡拽出一段段腸子,沾滿鮮血的手瘋狂地往嘴裡塞著,就那麼不帶嚼的生生吞了下去。
那位太極老人正在如痴如醉地啃著男人的大腿;全然不顧男人的大腿條件反射地抽搐;男人的大腿骨在昏黃的燈光下反著白森森的光。老人身上雪白的太極服此時已經讓染成了鮮豔的紅色。地上已經流了厚厚的一層血,甚至順著臺階一直流到鄭遠清腳旁。
鄭遠清正在思考著怎麼上去時,突然感到左腳踝一緊!鄭遠清急忙低頭看去,只見一隻殘破不堪的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腳踝!鄭遠清懵了,這是第一次被喪屍死死抓住,頓時“破皮、感染、病毒”等一系列詞彙在鄭遠清腦海中閃過,只要這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