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自滅,而其他合租的室友,則永遠不可能再踏入這個房子。
而此時得到了許書成的認可,李若琳徹底放心,這表明她正式入夥。自己一直以來守身如玉的作風不知道讓多少人鄙視和排斥,但是如今卻成為了自己活命的首要條件,可想而知,鄭遠清這種保守的男人也只有身為處女的李若琳另眼相看――男人心中最美的,永遠是純潔的處女。
如血的殘陽燒紅了蒼茫的天際,彷彿在祭奠北京城中千千萬萬的冤魂。夕陽餘暉照耀下的廚房散發著陣陣香味,李若琳像個賢惠的小媳婦一般做著飯,鄭遠清和許書成在一邊打著下手。這會兒還有水和天然氣,這兩樣東西會直到控制終端的備用電源耗盡才停,而不像電,沒人管馬上就斷。三人默契地不提外面的血腥與殘酷,談笑、打鬧著好像在準備一頓普通的晚餐般。今天這頓晚飯,也許是三人最後的晚餐,從明天開始,他們就要踏上天涯路,從此風塵行。
看著如燕子般靈巧的李若琳嫻熟地炒著菜,鄭遠清一臉幸福、手腳笨拙地打著下手,許書成靠在門框上五味雜陳地笑著:老鄭啊老鄭,你終於春風盛開了,有了這麼漂亮賢惠的女人――只是這伴隨末世而來的幸福是風雨中飄零的孤雁還是飛向春風的喜鵲呢?但不管怎麼樣,好好享受今晚的幸福吧,天涯路上有這樣的女人相伴,想必你也不枉此生。
“燭光中你的笑容,暖暖地讓我感動;
告別那昨日的傷與痛,我的心你最懂;
儘管這夜色朦朧,卻知道何去何從。。。。。。。。。”
黑紅相間的手機閃動著那首《好人好夢》,這是李若琳最喜歡的歌,淡淡的溫馨中帶著點點惆悵和滄桑,此情此景此歌此曲交映成輝,給燭光中的客廳帶來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三個人圍坐在茶几邊,看著滿桌精緻的菜餚卻無心下嚥,誰都知道這可能是最後的晚餐,今後的日子就看造化了――“好人好夢”?但願吧。
“來吧!兩位,從明天開始,咱們就要浪跡天涯了,這杯酒。。。。。。為咱們的征途――壯行!”鄭遠清端著一杯啤酒站起身來打破了沉悶的氣氛,“今後的日子――生死與共!”
“生死與共!”
“生死與共!”
“啪!”三個杯子碰在了一起,潑灑出的酒花把燭光激得更加明亮。許書成強顏歡笑、李若琳含著晶瑩的淚花,三人舉杯相碰――明天,明天就要踏上未知的征途,這杯酒喝得如此悲壯。
第十五章 橋下之圍
清晨的陽光灑滿了大地,秋初的晨風吹動著翠綠的柳枝沐浴著晨曦徐徐擺動;樹梢的小鳥仍然在歡快地鳴叫,花間的蝴蝶仍然在翩翩起舞;一隻只寵物狗仍然按照生物鐘的安排四處溜達;一切是那麼普通、那麼祥和,只是再也聽不見汽車的鳴笛和人們的言語;小區裡的小徑上再也不會有晨練的老人和蹣跚學步的小朋友。看似普通的寧靜卻有著壓抑的恐怖;這就是死城之景,每個角落藏滿冤魂的死城之秋。
“若琳,我們要走了,做好心理準備了嗎?”鄭遠清跨在摩托車上,看了眼熟悉的樓道口和小區,問了聲坐在後面的李若琳。
“嗯,做好了,你去哪我去哪!”李若琳跨在後座,烏黑的秀髮紮成髮髻,戴著一頂女式頭盔,穿著一身褐色的、冬天穿的皮夾克,緊緊地摟著鄭遠清的腰,把頭靠在他堅實的後背上乖乖地說道。
“書成,走吧。”鄭遠清拉緊迷彩服的拉鍊、把頭盔的護目鏡放下,舉頭望了眼樓上的一戶陽臺,那裡直挺挺地佇立著一個女人,那個身穿白色睡衣、劈頭散發的女人正在凝視著他們――是人?是鬼?對於鄭遠清來說這都不重要了。應該是鬼吧,也許不久的將來自己也會加入它們的隊伍。
“走吧。”許書成也放下護目鏡,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小超市,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地上仍然在做著咬合運動的頭顱心道:老闆,借你的摩托車一用,出了北京城我給你燒紙。
“嗡!――嗡!”兩臺摩托車發出低沉的轟鳴聲,迎著朝陽、踏著晨風,駛向了茫然的未來。
按照《喪屍生存守則》中的分析,鄭遠清決定走高架橋再倒高速公路;畢竟高架橋上車多人少喪屍也少,而且除了高架橋外到處是人潮湧動的北京城似乎也沒有其他的路可以逃,有路跑總比沒路跑強,跑到哪是哪吧。
按照計劃,三人要先上五環,然後從五環倒京石高速,再倒京珠高速一路南下。李若琳家在河北邯鄲,鄭遠清和許書成家在河南,雖然明知家裡凶多吉少,但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起碼得回去看一眼,